荧惑一愣,抬头,原来是玄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桌边。
他往里坐了坐,给玄烛腾了个位置。玄烛道了声多谢,自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荧惑:“……”
这酒肉和尚。
杨潜笑眯眯地把二郎腿一翘,单手支着下巴道:“怎么样,有什么收获没有?”
玄烛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随后摇头低声道:“哎,哎。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罪孽啊罪孽……”
“嘟嘟囔囔说什么呢。”
杨潜抠了抠耳朵。
玄烛嘟囔完了,用手指沾取了一点水,在桌上画了起来。
“二位请看。”
“现在停靠在渡口的商船大概长五丈左右,每一条商船大概能承载二十根木料。”
荧惑和杨潜都凑了过来,仔细地聆听。
玄烛画了一条船,在船身上画了一条线。“正常来说,承运木料的商船吃水大概不到一丈,而咱们大渊最大的楼船,吃水也不过三丈。”
杨潜点头,示意他继续。
“但是。”
玄烛又在上头画了一条线,道:“贫僧所见的这些商船,吃水近有两丈了。”
“一条普通的战船,大抵也就如此了。”
玄烛总结。
杨潜和荧惑对视了一眼。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自然马上就想明白了。
什么东西能那么沉,足足把水位压出了一丈之多?
杨潜沉吟了一番,道:“你觉得大概有多少银子?”
玄烛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小算盘,噼里啪啦地扒拉了一会,道:“一条船十万两,总共算起来,大概八十万两了。”
“夺少?!”
杨潜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就喊出了声,所幸小酒肆大早上的也没什么客人,倒也没引起谁留意。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半个字。
“八十万两??”
玄烛点点头。
“你算错了吧?肯定是算错了。”
杨潜把他的算盘抢了过来,扒拉了半天,现自己这脑子压根算不明白,于是放弃。
他张开嘴,又闭上,无语了半天,只能抹了把脸。
荧惑却是丝毫不掩饰地冷笑了一声。
“罪孽啊,罪孽。”
玄烛再次痛心道。
“这几船木料都是谁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