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在洗漱,容远犹豫了一下走到我身边小声问道:“郑义怎么了?我感觉他在躲着我。”
我看了他一眼:“你昨天做的梦还有印象吗?”
容远顿了一下,脸色一阵变幻。
“我好像……在一个树下杀东西,好像有羊,有鸡……还有人!”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灰败:“我不会要杀郑义吧?我伤到他了吗?”
我含着水摇摇头,顺便漱了个口,含糊不清地说道:“那倒没有,你俩属于是道具赛。”
虽然是道具赛,但郑义依然有点儿阴影,总觉得自己是个待宰的羔羊。
而且这两天晚上呆下来可以确定一个问题,那间带着大炕的房间真没什么问题,人家送钱涛家具还真是纯属热心,这多尴尬。
“那兄妹俩呢?他们出事了吗?帐篷空了。”
容远现在有点儿无措,生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成了杀人犯。
我嗤笑一声:“得了吧,你当他俩是小蘑菇呢,定那儿让你打,打一下晃悠一下,他俩在西屋补觉呢,这俩不是人类作息,快熬成猫头鹰了。”
擦擦嘴我突然想起了老四爷:“你四爷爷这段时间联系过你没有?”
容远摇摇头:“我打不通他的电话。”
我也没再多问,怕他破防,没过多久钱涛又开着他的桑塔纳来了,照例全是吃的,一脸的兴致勃勃,那意思很明显了:快说说你们见到了什么鬼?
饭桌上容远把他梦见的东西说了一下,富姨开始帮他抠细节:“梦里那些人的长相你记得吗?”
容远一顿冥思苦想,最后叹了口气:“看不清楚,动手的是我自己,但是被害的人我实在记不起,好像……好像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实在看不清脸。”
富姨接着问:“是不是院子里那棵核桃树?”
所有人都看向那棵树,乌云正在那儿尿尿,陈小花负责望风,众人收回目光。
“好像,比这棵树稍微小一些,但我记得那种心境,很压抑,很难受,我想大喊,但是却叫不出来。”
这时富姨掏出那张照片来给他看:“这张照片你还记不记得?”
而容远先是一愣,接过去细细看了又看,“好像……没有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