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嫣裹紧被子瞪他,“废话!
我这身本来就是只穿给你看的!”
为了扑倒他,何止战袍,连里面的内衣都是她精挑细选。
谢郁白下到地库时,脸上还挂着笑意,司机替他开门,表情却稍带严肃,“夫人早上知道您没回老宅,不高兴了。”
谢郁白坐进车里,没说话。
司机绕到车头,坐进驾驶座,系安全带的同时对着后视镜察言观色。
“要不,您先回个电话?”
谢郁白想了想,“晚点再说。”
下午。
安岚手里摸一张麻将牌打出去,旁边的太太却盯着她左腕处的手机。
“你手机震到现在,干嘛装看不见?”
安岚从开始打牌就兴致不高,讲话有气无力,“懒得接。”
“那就挂掉,嗡嗡吵得人头疼!”
左手边的太太替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惊喜地递过去,“你家太子爷的电话,你不接我来接。”
安岚夺过手机,反盖到桌上,继续看牌。
“哟,这是怎么了,跟儿子吵架了?”
安岚没好气,“一个两个,都不让我省心!”
对面的方太太跟她没那么熟,是近来新入太太圈子的,所以好奇地问,“谢太太有两个孩子?”
安岚一顿,敛了几分神色,“也不瞒方太太,我还有个长子,是跟前夫所生。”
方太太知道安岚是续弦,并非谢家太子爷的生母,但没人敢质疑她的地位,毕竟这些年谢钧对她的专情是有目共睹。
他们这个圈层,丈夫在外交际应酬,从没惹出过风情月债,就是对妻子最大的抬举。
所以容城的豪门太太都羡慕安岚,二婚还能捡到这么大的便宜。
左手边的太太向方太太介绍,“你可别小看她这个嫡亲儿子,老实说,从相貌到品行到能力,不输小太子爷。
可惜……”
太太停住,看一眼安岚,也不敢再戳她的伤心处。
安岚自已倒开口了,“我前夫走得早,撂下他给我,也是我对不起他,这么些年没在家里给他挣个敞亮名声,豪门看重血脉,是我天真。”
方太太略作思索,笑着安慰,“果真有张太太说的这样优秀,又怕什么?自已也能替自已挣个好前程。
有道是莫欺少年穷。”
安岚被哄高兴了,端起手边茶杯轻啜一口,“借方太太吉言了,这果子不错,方太太尝尝,我上午从家里后院摘的,没打农药,纯天然口味。”
“你的日子比王母都滋润,还板脸拿乔,不接电话,自已给自已找烦心。”
安岚又浅浅收了笑脸,“你不懂。
孩子都是好孩子,可是对待终身大事上,一个轻率急躁,一个……一头没有一头。
真是不该急的瞎急,该急的不急!”
方太太听出来哪个是不该急的,笑着问,“你们谢少刚满十八就订婚,是早了些,不过女方这么优秀,换谁不想早点定下来?”
安岚不以为然,却没再开口反驳。
方太太又问,“你嫡亲儿子叫什么?”
“谢泽青。”
“好名字,”
方太太弯着笑眼,“我看看照片?”
安岚翻相册,递手机过去,“都是新闻上截下来的,凑合看。”
方太太接过手机,眼睛都亮了,“有骨气,自已创业做风投,前途不可限量。”
“你别夸了,已然不听我的话,被他听见这样的点评,更傲得不可一世。”
方太太双指放大照片,啧啧称叹,“小伙子帅的勒……谢太太你好福气,两个儿子个顶个的才貌双全,龙章凤姿,万里挑一!”
安岚笑着推牌,“别夸张。”
“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太太撇嘴,举着手机,“太子爷就用不着我说了,只说这一位,哪怕撇开家世,也没得挑!
年轻又英俊的风投新锐,不用家里借力就能扬名资本圈,还愁将来没有好亲事?你就等着小姑娘们排队上赶着吧!”
安岚反而笑不出来了。
诚如方太太所言,有人排队上赶着,但绝非什么良配。
一个游走在风月场的女老板,算哪门子小姑娘,她嫌脏了谢家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