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轰然洞开,地面微微震动。东陵铁骑如潮水般涌出,马蹄声如雷,铁甲森森。紧随其后的是整齐的破阵营,寒光闪闪的陌刀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芒。二十万大军在城外列阵,气势如虹,连天际都被遮蔽了几分。
“什么!”
孟雨脸色大变,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除了东陵铁骑,居然还有破阵营!这是二十万大军!”
赤炎铁骑虽强,但十万对二十万,胜算渺茫。更别说宁远那八万步兵,在破阵营面前恐怕连炮灰都算不上。孟雨额头渗出冷汗,他知道自己中了柳人雄的圈套。
韩明远策马而出,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傲然道:“你们气势怎么突然低了?我父亲早知你们会派赤炎铁骑,这才调来破阵营。今日,就让你们有来无回!”
宁远转头看向宁惊云,声音冰冷:“你们比我们早到几天?”
“三日。”
宁惊云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心虚。
宁远无言以对。他本以为赤炎铁骑最多早到一天,没想到竟然在城外晃悠了三天。这不是明摆着让敌人现吗?这简直就是在给敌人准备时间!
“混账!”
司马狂剑怒吼,声音中充满愤怒,“孟雨,你是白痴吗?在城外驻扎三天,不是活靶子是什么!”
孟雨强自镇定,冷笑道:“这能怪我们?要怪就怪太子行军太慢,比预期晚了好几天。”
宁惊云也帮腔道:“九弟,这事你可不能怪我们。”
“哈哈,”
宁远突然大笑,笑声中带着讥讽,“三哥,若赤炎铁骑都是这等甩锅废物,不如现在就撤军回去!”
赤炎铁骑将士闻言大怒,个个怒目而视。有人已经按住了刀柄,随时准备拔刀相向。
宁远毫不在意周围投来的敌意目光,策马上前。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赤炎铁骑威名赫赫,镇守南域十余年,北玄王朝不敢轻举妄动。可惜这些年养尊处优,此刻敌军重兵压境,你们的将军不想着如何杀敌,反倒推卸责任。这还是那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赤炎铁骑吗?”
孟雨脸色一变。宁远这是要动摇军心!他急忙喝道:“住口!”
可宁远的话已经说进了赤炎铁骑将士的心里。有人低头不语,有人面露惭愧,更多的人眼中燃起了战意。确实,他们是赤炎铁骑,是让敌人闻风丧胆的精锐,岂能在敌军面前推诿责任?
“太子殿下!”
孟雨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我赤炎铁骑皆是百战精锐,莫说二十万,就是三十万敌军也不放在眼里!”
“既然如此,”
宁远目光如电,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那就少说废话,杀敌!”
话音未落,他已经拔出长剑,剑锋直指东陵城。阳光下,剑身泛着寒光,仿佛要刺破天际。八万将士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赤炎铁骑将士也不甘示弱,战马嘶鸣,铁蹄踏地,一时间杀气冲天。
“你这是在找死!”
孟雨死死盯着宁远,眼中怒火翻涌,手指紧紧攥住缰绳,指节泛白。
他身后的赤炎铁骑将士们也个个面色凝重,战马不安地打着响鼻。
司马山威临行前的叮嘱犹在耳边,赤炎铁骑只能打助攻,绝不能有大的损失。
可眼下,对面是南楚的两支精锐,东陵铁骑和破阵营。
若是正面硬碰,赤炎铁骑必然损失惨重。
孟雨眉头紧锁,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一旦如此,司马山威在朝中的威望将一落千丈,自己这条命也就到头了。
宁远这是在逼他走绝路。要么硬着头皮冲锋,要么就背上怯战的骂名。
“怎么?赤炎铁骑的将士都是缩头乌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