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铿锵有力,余音久久地震颤着宋挽初的耳朵。
宛如春风拂面,温暖宜人,吹开了她心底最褶皱的角落。
宋挽初悄悄地反握住他的手。
太子气闷,小声嘀咕,“可恶,又被他给装到了!”
严肃正经讨论朝堂大事,他也能借机表白挽初,也是没谁了。
梁屿舟狡黠地笑了,“殿下,你难道不知道,失明的人,听力都会变得格外敏锐吗?”
太子紧绷着俊脸,“这样啊,那下次孤趴在你的耳边说。”
“省省吧,你们俩!”
邱道长照着两人的后脑勺,一人来了一巴掌。
两人在邱道长手下,活像是犯错的小孩。
宋挽初忍俊不禁。
也只有邱道长,才有身份,有胆量,把巴掌扇到梁屿舟和太子身上!
太子正经起来,“谋臣梁屿舟,孤现在分身乏术,你来说说,温家该如何破局?”
“证人。”
梁屿舟言简意赅,“一个是红酥楼的林妈妈,一个就是沈玉禾,两人都是亲历者,是最有力的呈堂证供。”
太子脸色凝重,“难就难在人证。”
林妈妈不过是个老鸨,她敢得罪长公主吗?
而沈玉禾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经历这样的噩梦,要是当堂说出来,清白名声岂不是全毁了?
梁屿舟对女人不甚了解,沉默了下来。
“林妈妈一定愿意作证。”
宋挽初十分肯定。
梁屿舟眉心蹙起,“你怎么会认识一个老鸨?”
“我不认识,但沈玉禾认识,红酥楼所有的姑娘,都和沈玉禾交好。”
宋挽初道,嘴角泛起微笑,“那里的姑娘难免病痛,但很多大夫都嫌脏嫌晦气,不愿意给姑娘们治病,只有玉禾不在意。
她经常扮作男人,从红酥楼的后门进去,为姑娘们治病,林妈妈对她感恩戴德。我想,玉禾碰到的那群醉鬼,也都是长公主安排好的,林妈妈既然敢阻止那群人施暴,她就敢上堂作证。”
短短的一段话,道尽多少女子的心酸。
更让人佩服的,是她们的善良和胆气。
三个大男人,从未想过能从挽初口中了解一群他们鄙夷不屑的女人。
“那沈玉禾呢?”
太子又问。
宋挽初沉默片刻,没把握道:“我想玉禾自已是愿意的,她向来把身外之物看得很轻,但她的爷爷……”
“沈牧那个老古板?”
邱道长接过她的话。
“谁都知道,沈太医在乎玉禾这个孙女,比在乎那几个孙子还多。”
宋挽初缓缓呼出一口气,“玉禾父母早亡,在沈太医膝下长大,沈太医虽古板,可却经不住玉禾的请求,把医术传给了她,他比玉禾自已都更在乎玉禾的名声,只怕……”
尽管沈家和温家是世交,但沈太医绝不会让自已的孙女出堂作证。
“谁能说服沈太医?”
太子也犯了难。
“殿下,也许我可以试试。”
宋挽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