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潮仰望月,眸光掠过一丝凄然,似若癫狂地笑道:
“我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我在族内所有的职位都被卸去,虞宗以因虞天麒的事与我有了隔阂,现在爷爷也不再站到我这边。我拿什么去翻盘……靠一群妖族?”
话到末尾,他不顾黑衣甲士浴血般的视线,坦然站在原地,就好像随他们捅似的。
魈真微眯眼眸,抬手制止了那些蠢蠢欲动的甲卫,饶有兴致道:
“你都被向景砾骗来了,见过本王的部署之后,即便你不答应,本王可能会放你回去吗?”
“你若想杀,不妨现在动手。”
虞潮脸色平静,语调沉稳,听不出有一丝慌张。
魈真啧了一声,撑着扶手坐起身子,转瞥了眼向景砾,眼神中流露几分头痛。
向景砾却只是摇头:“本座只负责把人带来,要如何说动他,本座不参与。”
“老匹夫……”
魈真压低声音又骂了一句,顾自斟酌片刻,忽然低声问道:“小子,你觉得,你为何会输的如此凄惨?”
虞潮背对着月光,沉默无言。
魈真嗤了一声,摊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道:
“本王虽然只是听姓向的转述,并非亲眼所见。但,就你那些小伎俩,即便来一万次,本王可以断言,你还是赢不了。”
虞潮眼皮微抽,斜睨一眼对面,目光沉静如水:
“你想激将我?”
“笑话,本王何须如此,实话实说罢了。”
魈真眯眼望着他,笑容诡异,意味深长道:“因为,你不懂借势。你设的局全都亲力亲为,而你的对手,永远在借势,永远不会一人面对,所以你才会一败涂地。”
虞潮稍是沉默,抬眸望着他,眼神像是一团在静静燃烧的火苗:
“我能借谁的势,你的?”
“不,借疯魔院。”
向景砾忽然出声打断,在虞潮向他投来视线后,缓缓道:“不出一旬,留在风吟川的那些宗门会被整合,一同前去围剿疯魔院。”
“许守靖搞出来的事,与我有何关系?”
虞潮眸光微凝,侧瞥了眼他,沉声道:“你想和疯魔院合作,趁机截杀许守靖?”
“非也。”
向景砾悠悠摆手,“许守靖那边现在有三位轩阳境坐镇,魈真虽臻至存神境,却绝不是三位轩阳的对手。我们要反借疯魔院之手,削弱他们的战力。”
闻言,虞潮不屑摇头,嗤笑道:“疯魔院连一位轩阳境都拿不出手,他们凭什么能削弱许守靖那边的战力?”
魈真轻敲扶手,沉静自若道:“这方面你可以信任这老匹夫,他虽然阴险狡诈,但给出的情报绝不会有错。”
虞潮眸光微凝,偏看着向景砾:“什么意思?”
向景砾轻挽灰袍,语气毫无波澜:“疯魔院并非你所见的那般简单,此去围剿,单说伶扶玉或许都使不出三分力来。或许,只有虞历寒与虞元洲尽全力,才能勉强抵挡。”
虞潮一时沉默,眸中轻轻泛着月色,良久才道:
“让疯魔院吸引主力,趁机截杀许守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