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场风暴已经无法阻止。
而珀菲科特要的,从来都不是和平。
她要的,是永绝后患。
——
在珀菲科特的布局下,瓦尔肯的部队在屠灭了三个试探帝国的部落之后并没有继续进军,而是转而在预先选定的战场停留了下来。
那是一处被风蚀岩柱环绕的盆地,地势低洼,四周高耸的风蚀岩柱形成天然的防御屏障。
帝国工兵们迅展开作业,将沉重的钢铁基座钉入沙土,伴随着蒸汽引擎的轰鸣,一座小型移动能量塔被竖立起来。
燃煤被填进炉膛,塔顶开始喷吐白色的蒸汽,而无形的恒温结界也随之展开,逐渐形成一道隔绝严寒的屏障。
寒风被阻挡在外,而内部的气温则缓缓回升,甚至连部分离能量塔最近的冰雪还有融化的迹象——这是帝国科技的力量,足以在极寒的末日中开辟出一片生存之地。
对于帝国军来说,拥有小型移动能量塔的他们并不介意在沙漠中短暂的驻扎。
士兵们熟练地搭建起营帐,后勤部队则开始架设简易的炉灶,开始收集积雪并将其融化成淡水。
能量塔的光芒在暮色中格外醒目,像是一座灯塔,向整个沙漠宣告着帝国的存在。
而这,也正是沙漠部落所渴求的。
他们需要这项科技来获得在这极寒的末日中生存下去的权力。
没有能量塔的庇护,夜晚的低温足以冻毙整个部落;没有稳定的热源,绿洲的水源会在一夜之间冻结成无法凿穿的坚冰。
帝国的技术,就是生存的希望。
只不过,一部分部落选择了臣服帝国来换取能量塔,他们献上忠诚与资源,成为帝国的附庸,只求能在帝国的庇护下延续血脉。
而另一部分部落则选择反抗,他们不愿低头,宁愿用刀剑和鲜血去夺取这份力量。
在这片被永恒寒夜笼罩的沙海深处,命运正在编织着最残酷的篇章。
呼啸的极寒之风卷起千年的黄沙,仿佛诸神在云端出的沉重叹息,见证着这个注定被鲜血浸染的时刻。
曾经共饮一泓清泉的同胞,如今却在生存与尊严的抉择前拔刀相向。
那些在童年时一起追逐沙狐的少年,那些在成年礼上互相祝福的兄弟,此刻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年轻的战士阿米尔握紧了祖传的弯刀,刀柄上缠绕的皮革还残留着父亲掌心的温度。
就在三个月前,他和对面阵营的表兄还在同一顶帐篷里畅饮甜茶,如今他们却要在这片先祖安息的沙丘上生死相搏。
泪水在他皲裂的脸上冻结成冰,但手中的刀却握得更紧了——为了部落里那些在寒夜中瑟瑟抖的老人和孩子,他别无选择。
而在战场另一端,老铁匠萨利赫沉默地打磨着最后一支箭矢。
他的三个儿子都选择了效忠帝国,现在正穿着崭新的帝国制服。
老人粗糙的手指抚过箭簇,想起妻子临终前的嘱托:“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此刻他浑浊的双眼望向天空,不知该祈求哪位神灵的宽恕。
沙漠古老的盟约在帝国科技的光芒下土崩瓦解,就像冬夜里的薄冰般脆弱易碎。
与此同时,各部落的王酋们正在华丽的帐篷里运筹帷幄。
与普通的战士不同,这些尊贵的王酋心中并没有多少对帝国的仇恨或者忠诚,他们所有的仅仅只是利益算计,思考着如何在这场战争中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有人盘算着投降的时机,有人谋划着战后的利益分配,还有人已经在暗中派人去接触帝国的密使。
当珀菲科特的浮空战舰投下巨大的阴影时,普通战士们仰望着这钢铁巨兽,眼中倒映着绝望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