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笑道:“是。”
颜浣月在房中等了一会儿,听到门边轻微的响动,她便立即掐诀开了门。
大门一开,却见门外立着两个正要敲门的男子,一见她,便恭敬地说道:“夫人安,我二人是姜大公子派来请您去望海楼一叙的。”
此时门外的小二恰好提着一壶热茶给别的房间送去,正路过他们身后,闻言往房内看了一眼,又很快走开了。
是去望海楼啊,可不便宜呢,能被邀请去望海楼的人,怎么会住在他们这个小客栈里呢?
颜浣月说道:“可是我夫君还未归。”
姜叙声的侍从说道:“周家的周屏意姑娘已至,公子便着我二人来请您二位,既然裴公子还未归,那我们在楼下等一会儿。”
颜浣月闻言说道:“不必了,他不一定何时回来,既然周道友也到了,我给他留个信笺,等他回来看了便会寻来。”
说着将裴暄之留下的那张纸翻了个面儿,留了几句话,便跟着两个侍从去了望海楼。
给别的房间送茶水的小二刚退出客房,就见她跟着两个人走出了走廊,目光不禁也远远地望向了一旁的望海楼。
颜浣月登上望海楼顶楼阁楼时,就见虞意坐在阁中摆满珍馐的桌前笑呵呵地说道:“呦,大难
不死,脸怎么伤了?被人惩恶扬善了?”
颜浣月看到他第一眼,原本尚且良好的心情不免沉了沉,望向立在门后相迎的姜叙声说道:“我不与此人同列。”
虞意“嘁”
了一声,说道:“好像谁想与你同列似的。”
颜浣月说道:“你我所见略同,那是最好了。”
姜叙声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真不让虞意上桌是个明智的抉择。
“今日虞道友并不入席,我们在云台上,颜道友,请。”
颜浣月踏出楼阁,走到门外绕着最高层的楼阁围着的一圈三步见宽的四方云台。
当日在明德宗见过的周屏意起身相迎道:“许久不见,听说道友大难不死,真是令人捏了一把汗。”
颜浣月想了想,说道:“不过是侥幸爬上了。”
姜叙声适时问道:“裴道友呢?”
颜浣月一边就坐一边说道:“天倾城繁盛难得,他一时流连忘返,不知逛到了何处,而今还未归呢。我正担忧夜里人多热闹,他寻不到回来的路,听说你也请了周道友,我便赶忙前来,想着天黑前裴师弟若还未归来,正好从周道友这里借一些人,帮我将他寻回来呢。”
周屏意不知他夫妻二人之间的事,而今只当是颜浣月借机夸赞天倾城的托词,心里多少有几分妥帖,不禁撩起裙摆坐回原位,笑道:
“自然,若道友请托,在下一定全力以赴帮你寻回裴道友。只是他姿容非凡,我倒怕今夜灯下观郎君,动了我西陵一大片女子凡心啊。”
虞意听着她们互相恭维着,兀自举杯与身旁的侍从碰了一杯,打趣道:“我十二哥当年在上元灯会,确实是迷倒了一大片女子,还记得吗?”
侍从说道:“记得,十二公子那年从宗门回来,在灯会上收了许多花灯,他还吩咐给每位游灯会的人都送了花灯呢。”
虞意咳嗽了一声,挺了挺胸膛,与有荣焉地说道:“正是呢。”
哦,既然那么骄傲,为何私吞为你十二哥治病的灵药宝器?
颜浣月看都懒得看他,双手接过姜叙声递来的酒杯。
姜叙声举着酒杯,深深一躬,而后敛袖笑道:“当日之事,还亏了颜道友与天衍弟子,否则,在下虽死不足谢罪,却会造成更大杀孽,也会拖累我姜家,那时诸事匆忙,未能当面道谢,而今敬道友一杯。”
说罢甚是潇洒地将酒饮尽。
颜浣月亦回了一礼,干脆利落地将杯中酒饮尽,“本是我等该做的事,姜道友客气了,不知寻回赤丸一事如何了?”
姜叙声叹了一息,“尽力找回了能找到的,已着人先送回姜家敬奉,待出了天倾城,在下还要寻迹挨家挨户登门报丧。”
被压制到阁内里的虞意转身倚着窗棂漫无目的地随意打量着街上繁盛之景。
远远瞥见薛景年抱着一堆东西与谭归荑一道在街上闲逛,像是要往另一条街上去。
谭归荑气定神闲、四处观望,薛景年却还是一副神魂出游
的模样。
虞意好事地对身边侍者悄声吩咐道:“去,挡住薛道友和谭道友,请他们来喝酒,就说颜浣月也在。()”
颜浣月对于薛景年和谭归荑突然出现在望海后顶层阁楼的事还没有说半句话。
姜叙声先打破了局面,说道:“原是薛道友要去帮谭道友赢一块寒玉,我以为他们会去很久,顺便四处逛逛。。。。。。?()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颜浣月说道:“无妨,姜道友的心意我已领,这会儿裴师弟还未回来,我心里有些不放心,还要去寻他。”
小二捧了两壶酒上来,颜浣月对小二说道:“请装一份素淡些的鸡汤面,再装一份清炒鲜笋,一份煎鲈鱼,我在那边问仙楼住,入夜前将食盒送回。”
小二笑道:“不必劳烦,您放在客栈柜上,我们自去取呢。”
颜浣月说道:“多谢,而今便做,等菜齐了就请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