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敛其实是很清俊的长相,他看起来只略微比贺兰破年长些,兴许是三十出头,兴许二十几岁,因为身架高大,谈吐间总带着张弛有度的轻佻,加之眼眶异常深邃,便有种难以捉摸的成熟气度。当他含笑面对祝双衣时,很有一种舐犊般的温柔和旖旎。
祝双衣怔了怔神,随即被戚长敛侧过额头挨蹭了一下,想到戚长敛的话,他便向后摸到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你教我。”
戚长敛凝视着那一片衣角,眸光微动:“我教你。”
他给祝双衣喂下第三颗裂吻草,把人打横抱起,扫开桌上一切杂物,将祝双衣放上去。
接着他卡进祝双衣腿间,一边在祝双衣耳边低声念着什么,一边解开了祝双衣的腰带。
祝双衣仰直了脖子呼吸着,在药力的催下他整个人天旋地转,他的双手撑在身后,感到戚长敛的吻从耳垂一路向下游走,直到肩上一凉€€€€他的衣服被拉扯到了腰上。
祝双衣双目茫然地望着房顶,时不时被吮咬得出几声喘息。
他从骨头到丝里都着痒,又很畅快,醺醺然的仿佛舒坦上了天,指尖搭在戚长敛身上打着颤,只在偶尔的清醒的间隙里蹬了蹬脚,因为浑身无力而倒在桌上,戚长敛抚过他的腰,呼吸喷洒在他微微起伏的小腹。
祝双衣猛地闭眼,咬牙呻吟了一声,推了推戚长敛的头顶:“不……”
戚长敛从他腿间抬头:“你的小情郎可以,我不行?”
祝双衣睁了睁眼,没有说话的力气。
他扬起手,给了戚长敛响亮的一耳光。
然后趁势往旁边一滚,沉沉地摔到地上。
祝双衣衣衫不整,头晕眼花地攀着柱子坐起来€€€€戚长敛的嘴角被他打出了血,正面目森寒地盯着他。
“让我回去。”
他拢了拢衣襟,意态蹒跚地扶墙站起,垂下眼帘道,“小鱼快醒了,他会找我。”
戚长敛只是撑桌看着他,一副山雨欲来的神色。
祝双衣见他不说话,便一步一步走到门前,抬脚跨出门槛,迷茫地左右张望。
后头传出戚长敛咬牙切齿的声音:“用€€€€念€€€€力。”
祝双衣沉默片刻,随即消失在门口。
-
送小鱼去贺兰府的前一晚,乡里来了个戏班子。
戏班子是随走随唱,大地方挣大钱,小地方挣小钱。到了这个地儿,便在一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搭台子,要听戏的,交三个铜板就能进院里坐着听。
祝双衣的钱全兑成了整银放在小鱼明天要穿的衣服里,现下身上就剩四个铜板€€€€够一个人听,两个人就不行了。
他想了想,决定买一个院里的位置,让小鱼进去听戏,自己则扒在墙头上白看就好。
小鱼一听他这主意就把铜板抓起来放回他兜里:“我们一起听。”
这晚小鱼坐在祝双衣肩上,和许多扒在墙头的乡下小子们一起,在昏黄的灯光下听了人生中第一场戏。
戏散了,两个人都没回过味儿似的,耳边还盘绕着那些咿咿呀呀的腔调。
祝双衣抱着小鱼坐在自己家的摇椅里,感叹道:“唱得真好听啊。”
小鱼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