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内还有其他歇脚的客人,视线也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不敢多言。
如今社会生产力低下,马匹是尤为重要的资源,普通百姓根本接触不到,就算有幸获得一匹马,也未必能够养得起,再者,马匹也分等级,最好的马都在王公贵族的手里攥着,其次是京城内的高官将领和骑兵,到京州的高官将领,再到其他各州主要的官员,然后是京州骑兵,再到各州骑兵,一级一级地往下分。
像眼前这一红一白两匹良驹,至少得是王公贵族才能享有的,自然是没人敢说什么。
伙计麻溜地将东西端上桌,随从也将马拴好,喂了马草,站到伯景郁的身边。
伯景郁敲了敲空位,示意随从坐下。
随从这才坐下。
帮伯景郁倒茶。
这茶别说是伯景郁喝不习惯,就连随从都喝不惯。
“呸,这是什么鬼东西。”
伯景郁眼皮轻佻。
随从一脸惊讶地看着他,“王——”
还没说完,便被伯景郁一眼给瞪了回去。
他立即改口,“公子,你是怎么喝下去的。”
完全面不改色,好像和从前喝的茶没什么分别。
伯景郁道:“好不好,都已经上桌了。”
随从:“我让他们换一种吧。”
“不用,就这个,我觉得挺好的。”
这茶对于伯景郁来说,确实算不上茶,在他眼里,这和洗茶壶的水没什么区别。
但他既然明察暗访,也不必摆什么王爷的架子。
他道:“随遇而安吧。”
随从不再说话。
两人在茶铺里喝完一壶茶,伙计立马给他们添了一壶新茶。
新旧没区别。
伯景郁心中一直有疑惑,他们进入居安县走了二十里,沿途也没少看到农户耕种,却不见孩童。
他将伙计招来。
伙计笑着问:“客官您有什么吩咐?”
伯景郁:“我一路走来,在旁县都有看到孩童,怎地到了居安县,不见孩童。”
伙计回答道:“孩童都去读书了。”
“哦?”
伯景郁有些诧异,“你们居安县如此注重学识吗?”
伙计:“那倒也不是,普通的老百姓哪能掏得起学费,能让一家温饱就已经很好了,这两年不是洪涝就是旱灾,收成不好。”
伯景郁就更是纳闷了,“即使如此,他们又怎能去读书呢?”
伙计:“我们居安城出了一位好县令,也出了一位大善人,他们建了一个书院,广招学子,但凡是居安县人,家中掏不起学费的,不论男女,不论年纪,均可去书院读书。”
伯景郁十分惊讶,他的随从也很惊讶。
“这世上竟有如此好心的人?”
他不太相信。
伙计见他不信,又道:“真有,我家一双儿女,儿子八岁,没有学堂收,女儿五岁,学堂更是不收,我娘子将他们兄妹二人送去学院,学院收下了他们。”
伯景郁更觉不可思议,“八岁还未启蒙会不会太晚?”
他岁就已经启蒙,八岁已经开始学习安邦治国了。
伙计:“若非家中贫困,又怎会不让孩子早点读书。”
伯景郁一想觉得也是,随即又问:“你的女儿他们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