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鲤就没管常安打算带她去哪里,就直接点头答应了。
吃过午饭后,顾鲤一边喝着药,常安则在一边准备着顾鲤出门要穿外套。
待到顾鲤喝完了药,常安就把披风披到了顾鲤的肩上,然后就带着她离开了房间。来到马房后,自己的那匹马就已经被装上了马鞍,已经被家仆牵着在外等候了。
常安直接就翻身上马,然后弯下身来,把顾鲤抱到了自己的身前坐着,然后驾马出了常府。
“每日就没有宵禁了,可以出门赏灯了。”
常安驱马走在街道上,问道:“顾娘想不想去赏灯儿?”
“想!”
顾鲤把自己的两只小手搭在了常安的大手上。
“那我们现在就去主街上看看,然后顺便去东市怎么样?”
常安又问道。
“怎么常郎要一直问我呀,常郎决定就好啦。”
顾鲤拍了拍常安的手,反问道。
“因为顾娘是我最最最宝贝的媳妇儿啊,我得听顾娘的,顾娘出门玩必须由顾娘做决定。”
常安说道。
“那我们就去吧。”
顾鲤说道。
常安笑了笑,便牵动缰绳就往安仁坊外走去。来到了大街上,此时的朱雀大街上已经是开始布置了,四周的屋檐上都挂上了绳子,似乎是用来挂花灯的。
而稍低一点的位置,也是挂了几排绳子,只不过这些绳子是用来挂灯谜的。沿着这些绳子往下排,还放了几张桌子,桌子旁还都坐了一个人,似乎是审核字谜的。
一路上,花灯已经是看见不少了,但是灯谜却没有挂上。
路上忙着工作的伙计不少,甚至有好几次,常安都要勒住缰绳,不然就要撞上人了。这时,又是一次紧急勒马,常安除了听到马嘶声,还听到了旁边一位老者的叹息声。
常安便没有继续往前走,看向了一旁的老者,他此时正坐在案桌前,似乎是负责审核灯谜的一个人员。
这时那老者忽然抬起了头,正好与常安对视上了。见到常安后,老者便抬手朝他行了一礼,试探性地问候:“阁下可是常安常郎君?”
“正是。”
常安有些疑惑,但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一句,“老先生认得我?”
“不认得,但是去年登高时,有幸见过一面。”
老者说道,“也是听过了常郎君的那《登高》,此等才华,不得不佩服。”
“老先生过奖了,尚不知老先生名讳。”
常安问道。
“在下姓张,名若虚。”
常安此时心中咯噔一声,连忙下马,还不忘把顾鲤也抱下马。然后常安就双手拱起,微微弯腰,朝着张若虚行了一礼:
“原来是张老先生,失敬失敬。”
顾鲤也是想起来了那《春江花月夜》,跟着常安一同朝着张若虚行礼。
“哎呦哎呦,常郎君不可。”
张若虚连忙上前扶起了他们夫妻二人。
“张老先生,您可是那‘吴中四士’的张若虚张老先生?”
常安此时有些激动地问道。
“年轻时的名号,不足挂齿。”
张若虚摆着手说道。
“在下曾有幸读过张老先生那《春江花月夜》,那才是深感佩服。”
常安说道。
“常郎君读过我的诗!”
张若虚此时有些惊诧,他的诗在当时十分不受人待见,几乎就没有人传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