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门的独臂真君老祖收回迈入空间通道的右脚,头顶七色神竹,鹤发童颜,大袖飘飘,意气风发的看着面色平淡,闭眸不动的白帝。
“昔日的武道第一人,仙道纪元逆天成就星宫大帝的旷世妖孽,唉,如今却沦为丧家之犬,阶下之囚,何其讽刺!”
他跃过众人,故意升高身位,以一副俯瞰的姿态看着白帝,好似在看着一个走上末路穷途的枭雄,说着说着,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是啊,苍天不公,苍天何其不公啊,这么一个盖世英杰怎么能落得如此下场呢?”
神雷派,葬阴宗两个仙门霸主今夜到场的真君老祖与他们的一众走狗亦是如此,高高在上,甚至掩面垂泪,一副悲悯世人,不忍英雄落幕的做派。
待明嘲暗讽的几言几语下去,他们发现,除了身受重伤的四天王投来噬人的目光外,白帝依旧是闭目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这让他们心中的最后一丝顾虑彻底烟消云散,看清了局势。
此刻的白帝已经和笼中野兽没什么区别,任凭他昔日爪牙如何锋利,手段如何霸绝,如今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猎人对他百般戏弄而无能为力。
“好了好了,说的老夫都差点信了你们的邪。花无颜,你个老太婆还哭上了,是不是看上人家,不舍得下手了,哈哈哈。”
飞仙门的独臂真君老祖竹山海见到这种情况,胆子也大了起来,甚至没皮没脸的与身旁一个神雷派的老妪开起了玩笑,惹来同道的一阵阵肆意哄笑。
过往岁月中,他曾被白帝不止一次的追杀到白竹洞天门口,当着一众徒子徒孙狂揍海扁,可谓是丢尽了颜面,心中的屈辱胜过任何同道,一朝得以释放,不免丑态百出。
不过相比于心中的畅快,他根本不在乎所谓的面子,只想好好发泄一下这五百年堆砌的种种憋屈。
也不止是他,其余两个仙门霸主的真君老祖宗现在的心态同样如此。
各种与身份违和的污言秽语层出不穷,不像是活了千百年,让无数仙道修士敬仰的神话,倒像是小人得志的市井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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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威压安阳域的五百年间,他们虽然没有像飞仙门老祖那么悲催,但也或多或少的受到了“照顾”
。
以至于胆寒到连南方都不敢踏足,提白帝而色变,可以想象他们心中到底埋藏了多少的怨气。
再一个,抛开个人仇怨不谈,极道武修的存在本来就是仙道的眼中钉肉中刺,一块堂而皇之矗立在仙道纪元的耻辱碑。
这是道争之仇,一日不除,所谓的仙道纪元就是个笑话!
“如何,白帝大人,此情此景,你有何感想?”
竹山海背负独臂,满面红光的打量着缠绕白帝周身那些天地规则所化的金色锁链,以及白帝身后那通往一片浩瀚神魔疆域的通道,眸中浮现艳羡嫉妒之色,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在仙道纪元逆世修成星宫武帝,却放弃入苍穹圣域的机会,愚蠢的选择对抗天命,和你那本就死路一条的极道陪葬。
枉你白乞苍英雄一世,威压安阳域五百载,这心性,却天真的和个童稚小孩没什么区别!”
星宫武帝啊,等同于仙道洞天真帝级别的大能,苍穹圣域外的最高战力,已经有资格争锋登天路的存在!
是他们这些潜力已经耗尽,此生难入圣域的老不死可望而不可及的境界!
人世间的无尽炼狱之中,如玄黄域那样的无道死域世界无穷无尽,大至浩瀚星宇小至一颗星球,一块大陆,每一刻都有不可达之数在诞生毁灭。
而生活当中的生灵可能穷极一生也不知道自己生活的世界,只不过是人世苦海中泛起的微不足道一朵浪花。
而如安阳域,星渊域这样的衍道地,虽然在人世间之内相对罕见,称不上无穷无尽,也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数字。
但就是这么多的衍道域,不管什么纪元,登天路开启之时,能前往苍穹圣域的不超过万人,可想而知,帝级强者是多么的罕见。
如星渊域那位小公主,若不是生为万古罕见的长生体,哪怕她是顶级仙种,想成就帝级,那也是千难万难,机会渺茫,更别提他们这些没有什么特殊体质的普通修士了。
这个道理,放在武道上同样适用,更别说如今是元气断绝的武艰时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