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卓年牙齿哆嗦,脸上的肌肉隐隐颤动着:“你让他和其他人联姻,私底下又和你自由恋爱,这像话吗?啊?!”
“怎么就不像话了!”
夜南晴脸上瞬间委屈:“北宫先生最起码都有选择自由恋爱的权利,我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温卓年愣神。
“我已经很乖了好不好爸!北宫宴他是看不见,可他有钱啊,为什么没人嫁给他!你知道昨天他奶奶跟我说什么吗?不是没人想嫁给他!是,是给她拦下了……!”
夜南晴哽咽着出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这样不过是想保护我,你以为我如果不是看到他在意我,我会同意与他交往吗?”
“人人都说北宫宴有怪癖,却不知道他也受家族的制约,他如果直接联姻和我结婚,北宫家的口水就能淹死我。”
“爸我知道你工作辛苦,但我还有四个月才到法定年龄,结婚的事不急的好不好?那时候要是事情没成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
夜南晴拉着温卓年的衣袖,轻轻扯了扯,小心翼翼而讨好。
温卓年胸膛上下起伏着,感觉一呼一吸间都带着火气,烧得他肺腑难受。
明明是想要训斥温涵不懂事,结果没几句话,反而是女儿来安慰他。
这样,到底是谁更不懂事啊!
温卓年心里难受得要死,早餐没吃一口便开车出去了。
一早上的安宁就这么不了了之。
夜南晴独自一人坐在沙上,抽出几片纸巾吸去眼角的泪水。
强制拍板的“联姻”
和“自由恋爱”
,性质确实完全不同,就算对象是同一个人,落在外人眼中也会有不同的合理解释。
对于许多舆论视角来说,联姻没有真爱,只有利益,哪怕日久生情,也是相敬如宾。
自由恋爱却完全相反,这种反抗传统联姻的行为,在文笔的渲染下才是轰轰烈烈的真爱情,值得歌颂。
夜南晴对温父说的话不是空穴来风——
她昨晚在车上确实和北宫宴聊了很多,也包括婚约一事,但双方的目的无关情感,很简单——各取所需。
北宫宴需要有人帮他混淆视听,而夜南晴需要完成任务——当然,明面上她是说“要钱”
。
一番谈话,北宫宴自然看穿夜南晴不是简单纯的傻白甜,夜南晴也没再想藏着掖着。
从和老夫人挑明话开始,她就没想过伪装。
再伪装有什么用?北宫家有一个知道的,北宫宴迟早也会知道。
与其等他去觉,还不如她自己主动撕开好。
如此,也算是消除了双方之间的一层隔阂。
北宫宴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要着手处理温父的事了。
从温父表现出的精神态来看,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透支了。
夜南晴多少能猜到温良肯定在背后搞事情,否则温父不至于愁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