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语音?”
段司宇低下声音说,“我还以为,那晚谈过之后,我们之间能和平相处。”
带着叹息的尾音,竟有一丝夜晚独有的落寞情绪。
无端心软,又一次。
颜烟沉默片刻,从紧绷逐渐到松弛,终是放轻声音问:“你要聊什么?”
“刚才做梦了?”
段司宇问。
“嗯。”
“噩梦?美梦?”
“噩梦。”
“梦见什么?”
梦见你了。
颜烟心说。
“不记得,我忘了。”
颜烟说。
“既然不记得,你怎么知道是噩梦还是美梦?”
“凭感觉判断。”
一瞬静谧,对面似乎再找不到话可说。不过,就算在从前,他们之间本来也话不不多。
颜烟等了等,听不见声音,问:“我挂了?”
“别挂。”
。。。。。。
颜烟不懂,段司宇为何有如此多的废话要说,而他更不懂,自己为何还不挂断语音。
“你躺着?”
片刻,对面再出声。
“差不多,半躺。”
“我编了赋格,你听听?”
“。。。。。。行,我戴个耳机。”
颜烟翻出便携的那副耳机,戴上,掀开毯子,彻底躺平。
演奏一息后开始。
古典吉他,曲缓慢,主题是一段安神旋律,错位重复,高度工整。
同段司宇在一起之前,颜烟不知道什么叫赋格,听音乐只知道听个响,看是否符合口味。
所有与音乐相关的知识,都是段司宇睡前教他的,像讲故事一般,讲着讲着,他就打着哈欠睡了。
赋格很“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