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几名保安冲进办公室来到老者跟前,左右直接架起胳膊就抬了出去。
老者气愤的大喊道:“无耻啊,忘恩负义的东西,我给你们神药堂创造了多少利润,赚了多少钱?”
“我三十岁来到这里,足足工作了二十八年,现在你嫌弃我老了?早干嘛去了?”
“你们在我二十多岁的时候,怎么不嫌弃我老呢?”
围观的病人,看着这一幕,纷纷议论了起来。
“吆,这不是王星光王大夫吗,这是怎么了?”
“听样子是被神药堂辞退了。”
“我记得王大夫医术挺高明的啊,是神药堂元老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就被辞退了呢?”
“不清楚,可能是老了干不动了呗。”
“可惜了,以后再也不能找王大夫看病了。”
病人摇头叹息,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神药堂是私家医院。
几个保安将王星光架到了神药堂的外面,这才放了下来。
王星光气的面色通红,抬头看了一眼神药堂的匾额,愤怒的说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王星光,哪里找不到一个看病的地方,大不了我自己来一个药铺。”
说完,王星光便拂袖而去。
“王大夫,你这是离职了?我记得辰怡药铺现在正在招聘医生,你去试试呗?”
“对,我刚才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了,顺着这条大街一直往前走右拐就到了!”
门口的病人纷纷对王星光指着明路。
王星光双手抱拳:“谢谢各位乡亲指路,我这就前去应聘。”
“以后大家身体要是有什么问题,随便来找我。”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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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
那还是开春的时候,快半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