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破只是垂下眼睫,沉默了片刻:“他说他不是。”
辛不归放开嘴:“他说他不是,你就信了?”
“我不信。”
贺兰破说,“我不会认错任何人,更不会认错祝双衣。”
“那昨夜……”
“昨夜怎么?”
“昨夜……你……他……”
辛不归用手模仿贺兰破今早摸祝神头的姿势,“你们……”
贺兰破错开眼:“我只是睡不着。”
“睡不着?”
辛不归忽地想起,“你是不是前一晚也睡不着来着?你一挨着祝老板就睡不着?他怎么你了?”
“……”
贺兰破突然调转话头:“昨夜你们门外有没有异常?”
辛不归回忆道:“没有啊。”
昨夜他依着贺兰破吩咐,容珲一进来,他就想法子拖住,假意找不到糕点不让人走,一直拖到入夜,容珲回不去了,才把吃食翻出来,随后二人便在各自床上睡下。
“对了,”
辛不归说,“昨晚我们听到有钟声来着。”
“钟声?”
辛不归点头:“感觉更像梦。容珲也醒了,他说他也听见了钟声。那钟声很短,像是敲了一半就被打断了,钟声一断,我们就醒了。接着我们朝门外边看……”
“看见了什么?”
“看见门外……好像全是蝴蝶。”
-
老五和李折进了门就被辛不归一脚踹去祝神跟前跪着。
李折暴喝:“我们犯再大的错,自有礼法定夺!即便是沦为了阶下囚,也不该任人羞辱!”
容珲自顾凑到祝神耳边嘀咕:“这会儿不是拿脸给贺兰小公子擦鞋的人了。”
擦鞋那场好戏,祝神当日在台上也看了全程。他细细凝视这两个人,笑着扶起李折:“大人昨夜睡得可好?”
李折一站起来,便甩开祝神的手,扶起老五,又别开头冷冷一哼:“祝老板?前日客栈见你不同凡俗,今日果真就成了贺兰氏的座上之宾。有什么话,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