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痛哭流涕,仍不忘烧火的王小翠,周凤不禁反思:
难道真的是大家冤枉她了?
周凤一边把玉米大碴子往锅里倒,一边想着,如果真的冤枉了王小翠,该不该去安慰一下她,如何安慰她。
王小翠透过眼睛的余光,见周凤正一脸深思,眼带悲悯地看了自己几眼,不觉哭得更凄切了,也是实实在在地哭了。
她一开始,确实有做戏的成分,但是,哭着哭着,她不觉真的是悲从头来,真正的是泪如涕下。
她难道不知道没脸没皮,是会被人看不起的吗?可是不那样,她又该怎样呢?她也要活着不是?
她要活着,要好好地活着,就不能不用点手段不是?在夹缝中生存,看人家脸色行事,她容易吗她?
他们一个个的,只看到自己这过分那算计的,怎么就看不到自己的为难,自己的痛苦?也特么太不是东西了。
周凤这里正在想着是不是错怪了王小翠,要不要安慰一下她,哪知人家王小翠心里早就将她骂上了。
要是她知道,估计也得骂娘:王小翠,他妈的也太不是东西了。
王小翠边哭边烧火,一边还在偷偷觑着周凤的神色,一心三用,转换自如。
她见周凤一直在关注自己,心里暗暗着急,过一会儿就要下工了,她还没弄清楚周凤她们到底在那夜看见了什么呢?要是弄清楚了,也好想个对策,有个说法不是。
这周凤,是不是眼瞎呀,看不到她哭得多伤心吗?她觉得,就算是死了爹娘,她都不会这么哭。
她哭这么惨,周凤不该过来安慰安慰她,说“不要伤心,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大家都会帮助的”
这一类暖心的话吗?怎么这周凤不同常人,无动于衷呢?
要不自己找个台阶,不哭了?再找个别的方法搏搏同情,从她嘴里套一些内幕?
就在王小翠犹犹豫豫,要不要停止哭泣之时,刘军挑水回来了,他把水倒进水缸,看了王小翠一眼,讥讽道:
“你行啊,王知青,听说你又要告大队长,告妇女主任,还要去知青办,告大队里迫害知青。你行啊,我墙都不服,就服你。
呵,王知青,也不是我刘军小看你,你要真敢去把大队告了,我的头割下来,让你当球踢。”
王小翠并不搭理刘军的挑衅,泪眼朦胧地看着周凤,哀求道:
“周凤姐,你管管他,他这个样子,是想把我逼死啊。”
王华明不管王小翠怎么说,都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说:
“就你那脸皮,谁能把你逼死啊?谁要是能逼死你,我就会把我的头割下来让谁踢。”
他和刘军是损友,只有他可以挤兑刘军,其他人,啍啍,别说没门,窗户都没有。
怼罢了王小翠,王华明又怼刘军说:
“你说谁不行,偏要说那个扫把星。”
在场的几人都知道王华明嘴里的扫把星指的是谁,但都没有说明。
王小翠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周凤,周凤有些受不住,就问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