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无份,相缚相依
5。
白枝和白叶是我从死人窟离捡来的孩子。
两人与我年岁差不多,白枝稍大一些,就都留在身边做了暗卫。
白枝和白叶就是两个极端,一个风光霁月谦谦君子,另一个大胆莽撞傲气凌人。
二人同我一起驻守边疆,,苗疆和襄梁虽有过几场恶战,可我父亲挥霍无度哪有那么多钱扶持军队支持战事,所以更多的时候还是相安无事。
无事中甚至透露出和谐。
边境驻扎的士兵心底往往没那么多恨,他们不识字,没悲天的情怀和远大的志向,酒杯一撞开始念叨自己家中夫人和孩子,有的还能拜个把子。
所以我和应长青有时也能相对而坐喝酒谈天。
白叶常奉命暗中行事鲜有露面,所以应长青只知道白枝。
我仍记得那天两人都身着白袍子站在我身边,被我戏称像是亲兄弟。
晚上白枝就爬上了我的床。
烛火晃动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我目光落上去细细描摹着,不禁感叹他和应长青真是有六七分的相像。
一夜荒唐。
我同白枝的亲近没瞒着白叶,白叶纵然看不惯白枝依附与我往上爬,也再没给白枝甩过脸色。
我授予白枝军权,允他职位随我征战。
久而久之他从岌岌无名的暗卫成长为一员大将,受人爱戴。
我记得那时他带兵去清理附近村庄的山匪,我兴之所至进了厨房想着为他接风洗尘。
粥的热气氤氲在我和他之间,他突然开口问我现在是不是更像应长青了。
彼时应长青早已回京我和他已经一年未见。
我动作一顿,问道何出此言。
或许我真的想过等千帆竞过一切了结,便找个山清水秀的庄子和白枝成亲。
可白枝摇了摇头,略过了这个话题,我的话也没有再说出口。
再然后就是我中了他下的毒,被打断腿送来和亲,嫁给了应长青。
命运弄人,万事荒唐。
现下应长青也都知道了。
“背叛我之后,他投入父皇麾下,坐上了白夷宰辅的位置。”
回应我的是应长青的沉默。
“白叶说得对,你有知道这段往事的权力,我只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你我之间的利益关系。”
“你恨他吗?”
冷不丁应长青出声。
是该厌恶他的。我自顾自想着。
可恨太累人了,母亲死后欺我辱我的人不少,我没精力每一个都恨在心里将自己搞得阴郁。
“我会杀了他。”
我如此和应长青说道。
6。
“皇帝突然中风卧病不起,太子监国。”
我点了点头:“那咱们动作得快点,要是皇帝死了太子即位你再杀过去,怕是名头不好听,那些老臣的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你。”
应长青低头搅弄着我的汤药,仔细又认真,仿佛我说的话跟他没关系。
窗外阴雨连绵,已然有了入秋的迹象。
心里装着事都未注意他将汤勺递到我嘴边让我喝下这个动作过于亲密,凑过去巴咂了一口说道苦。
应长青像是被取悦到了,柔声道喝完吃糖。
“你有什么想法?”
我又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说道:“我兄长谢明,也是个不安生的主,父皇自然也疑心他,我会让我的人扮作谢明的人起兵造反,逼他们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