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上七点开始,一辆半层楼高的花车率先驶上红毯,用三匹骏马拉着。
三匹马的皮肤竟然分别被刷成了蓝、白、红三色,象征着法兰西的旗帜。
而花车上,站着四位年轻貌美的姑娘,穿着雪白裙子,露着白皙双臂,背后还插着一对洁白的翅膀。
后面的花车依次跟来,站在其上的,是一帮人们喜闻乐见的戏剧角色,有哈姆雷特、奥赛罗、堂吉诃德、司卡潘等等……
他们以边走边演的方式,表达了对新明的期待。
随后,总统政要,社会名流,以及各国来宾,纷纷踏上了红毯。
他们在鲜花、掌声和欢呼中走完全程,在剧场门口合影留恋。全都对这次别开生面的入场仪式赞不绝口。
后世的电影节,也都学习了这个流程。
合影留恋结束,各位名流政要在谈笑中进入了莫里哀大剧场。
他们没有想到,噩梦在里面等着他们……
简单的致辞结束后。卢米埃尔兄弟在热烈的掌声中登场,做了一段令人心潮澎湃的演讲。
观众们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好奇心已经吊到了顶点。
八点三十分,剧场拉黑,放映终于开始,载入史册的历史上第一部电影——《火车进站》,终于和观众见面。
人们真的看到了一辆火车从远处缓缓驶来,激动、惊讶、折服,全场的赞叹,已经宣告了卢米埃尔兄弟的成功。
然而,热烈的情绪刚刚起来,火车的画面却突然被打断了,卢米埃尔兄弟现了异常,因为下面闪动的是他们从未拍摄过的画面——
有黑虫从手掌心里钻出来,有人被活埋在沙滩上,有小刀切过虎口,有指甲意外掀开……
这些恐怖的画面跳的很快,一下子让全场陷入了死寂,所有人仿佛被摄魂般陷入了呆滞。
卢米埃尔兄弟也不例外,所以,没有人停下胶片的播放。
但在场中,依然有人保持着清醒,不是警察,或是哪位名人的贴身保镖。基本上是负责安全的保安。
保安们都是刑天会的人,戴着刑天会的徽章——两把交叉的斧钺。
但在观众席中,也有几个人保持着清醒,比如这位瘦弱文雅,戴着眼镜的老人。他是当下炙手可热的物理学家,路德维奇博士。
他第一个大喊道:“快去把胶片关了!”
离后方较近的两名保安立刻跑向放映室,但就在这时,电影画面里突然传来了骇人听闻的音浪。
像某种野兽在叫,像一群鬼魂在笑,像伤者在哀嚎,又像铁勺在刮碗……
那时的电影根本没有声音,所以,这一定是某种自然的存在。好几名保安都捂着耳朵跪倒。
而那两名跑向放映室的保安,身形突然一个凝滞,竟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消失不见,只落下两套衣物。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惊叫的是一个胖子,他连爬带挤地离开了坐席区,想往外跑。
他不想死,因为他现在是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大管家,掌管着数以亿计的财富。
但他的希望落了空,现在的大门根本不是大门,他们已经被关进了现实之外的领域。
他惊恐地转过头,恰好看见,现在的画面中骤然睁开了一双猩红的血眼,凝视着他们。
胖子惊恐地大叫:“不可能啊,他为什么没死!”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那双血瞳眨巴了一下,下一秒,其余的保安和刚刚那两名保安一样,全都肉身消失,衣物落地。
但还有一名穿着制服的保安没有消失,那是一张东方的面孔。
他没有伸手去掏腰间的警棍,却有一把长剑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那人喊道:“想这些没用,你们还愣着干嘛,等死吗?!”
现在,现场清醒的,连他一共七人。他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
随后,路德维奇博士一举拐杖,那拐杖竟然变成了一柄法杖,他指向血眼喊道:“万物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