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家丑不可外扬呐”
管家抑扬顿挫的呐喊,大有种良臣昏君的既视感。
季言掏了掏耳朵,语气有些冷“你这话说得我可就不爱听了,叫我外公外婆过来怎么就成外扬了”
这管家跟谁一个鼻孔出气他门儿清,上一世沈情语下毒毁他天赋,这管家是头号功臣,他冲回季府第一个就是拿这管家开的刀。
自家的米养出别家的狗。
可不得宰了
管家被他的话给噎了下“大少爷,夫人这些年待你也不差,你们都是一家人,别闹得太”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季言忽然问他,声线平静不带一丝波痕,却直硬得像把尖刀狠狠捅进管家的心脏,凉意从胸口缓缓泛滥,瞬间变作冷汗从后背沁出。
管家心惊,他也算见过不少世面和人物,却没想过会被一个才十五的孩子从气势上碾压。
忽地,季言目光一沉,越过管家的肩膀看去,杀意四起。
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个仆人,举着长棍悄悄朝韩嬷嬷走去,韩嬷嬷沉浸在压着沈情语狂扇巴掌的快感中,完全没有注意。
临近韩嬷嬷背后,那人猛地高扬长棍挥向她的后脑,力道凶狠得都能看见棍子疾厉破开的风波。
管家忽觉耳边寒风刮过,一道黑影擦着他的肩膀如流箭般冲过。
“啊”
尖厉惊心的惨叫划响整个季府,顿时让季府内外所有人都收了声。
韩嬷嬷停住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去,季言拎着根长棍狠狠朝躺在地上的仆人抡去。
那仆人一只手瘫在地上,反折出一个悚然的角度,一手捂着鲜血淋漓的脑袋,在刚才那声惊心的惨叫之后,连求饶的能力都没有了,只听得到如蝇般的痛吟。
季言面无表情的又朝他后腰脊骨处狠绝抡了两棍才收手。
众人惊愕又意外的盯着地上的那人,但没人敢上去扶。
季言把手里的长棍往地上一扔,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淡定的将指缝之间仔细擦拭得干干净净,才抬眸扫视众人一眼,目光平静得叫人寒。
他走到韩嬷嬷身边,将她从沈情语的身上扶下来,动作小心温柔,十足的翩翩公子。
当然,先得忽略他身旁鲜血淋淋的画面。
“没事吧”
季言笑着问韩嬷嬷,眯成月牙儿的眼睛和隐露出来的两颗小虎牙,看着灿烂又可爱,像个不谙世事的阳光男孩,仿佛上一刻在实施残暴行为和这一刻对着她露出灿漫笑容的男孩,是两个的人。
这样的笑容,没有让韩嬷嬷感到亲切,反而有种毛骨悚然的畏怕。
她胆战栗的回头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仆人,这会儿,他连哼都没哼了,躺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就是打了一架,见了点血而已,像季言这么大的男孩子,多少有些冲动叛逆,说起来也没多大的事,不至于把所有人吓成这个样子。
可一想到季言刚才下手的狠绝熟稔和家常便饭般的淡漠神情,她就憷得慌。
况且那个仆人的身份有点特殊,是沈情语娘家的亲戚,特意召来给二少爷做随从,沈情语平时挺器重他的,现在躺在那儿不知死活,这回肯定不会饶了大少爷。
韩嬷嬷咬牙想,打夫人的那人是她,不关少爷什么,可那随从是少爷
“没事。”
季言突然出声安慰“他死不了。”
只是以后都站不起来而已。
上辈子被赶出季府前,拜沈情语所赐的八十道玄铁鞭,打得他后背血肉模糊,元气大伤,若不是有人收留,他只怕活不过三天。
虽然活下来了,可他苟延残喘的在床上足足躺了三个月,那三个月,除了呼吸,什么都不做不了。
而动手打他鞭子的,正是这个授了沈情语意的随从。
所以,他也让他也尝尝这个滋味,加倍的尝。
韩嬷嬷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那我们这是去哪”
已经踏出大门的季言回头看向已经被管家扶起来的沈轻语,大声的说“回江府,告状”
沈情语和管家齐齐一愣,眼睁睁看着主仆二人走出季府大门,钻进看热闹的人群里消失不见。
沈情语顿时慌了“快快去找老爷,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季言回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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