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對屍體百無禁忌,不是因為褻瀆,而恰恰相反,是因為對生命的敬重和珍惜。
葉彩唐這麼一說,眾人再沒覺得有什麼不滿。
而且他們也知道,其實重點看的不是死者的臉,而是心口有沒有傷。
換命符的施行者,用心頭血混硃砂寫血字,然後不吃不喝把自己餓死。姚海峰死了,這姑娘也恰好死了,哪有那麼巧的事情。
如果這姑娘的心口有傷,那麼就能證明,她就是那個對姚海峰恨之入骨,不惜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的人。
眾人商議一番,都是做大事的人,不拘小節,也沒太多忌諱。何況女子對姚海峰若恨意滔天,說不定這其中還藏著什麼深重冤情。
王統和劉沙又吃了幾口,將火堆熄滅,直奔女子埋屍之地。
這是一片荒涼的小樹林,深山之中少見人煙,誰也想不到一個如花鮮活的生命,就在自己腳下腐爛成泥。
眾人站在一堆明顯是挖的土前,劉沙道:「就是這裡了,人就埋在這下面。」
夏樾點了點頭,挖吧。
動手的當然還是王統和劉沙。
好在是挖的坑,填的土,土很鬆軟,連工具都不用,很快,兩人就將墳挖開了。
一具屍體躺在土坑中,只有臉上蓋著一塊帕子,身上連個蓆子都沒有。
不過這也不能怪如慧師太,庵堂里實在是太清貧了,她們自己的床上,也是一張蓆子都沒有的。
謝止嘆了口氣,悲天憫人之心爆棚。
「棺材錢我出了。」謝止道:「她的後事交給我吧。」
雖然他是給人看風水為主,不太做白事的生意,但一通百通,也是懂的。
葉彩唐蹲下身,讓劉沙將火把拿的近一些,先不著急拿開她臉上的帕子,而是輕輕掀開了她的胸前衣襟。
其實哪怕是不揭開,大家也都看見了血,女子胸前的一片衣服的顏色有些暗,這樣的出血量,必是一處非常嚴重的傷。但是因為衣服捂著,味道倒是一時沒有散開。
衣服揭開一些,果然,只見她胸前血肉模糊了一片。
葉彩唐輕輕呼出口氣:「從這傷口看,這一刀確實是自己捅了自己,是自傷。而且有重複傷。」
夏樾忙道:「怎麼說?」
葉彩唐道:「有部分傷口邊緣已經開始化膿,現在這個溫度,怕是有五六日以上了,但是致命的這一刀,是鮮的。所以我覺得基本可以推斷,心頭血是姑娘自取的,在知道姚海峰死之後,她也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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