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懷孕的是自己還是愛麗絲,掌控權終歸是在自己這邊的。
雖然愛麗絲脾氣爆了一點,說話也難聽了一點……
現在這算什麼,啊?
他跟聯盟最高指揮官即將有一個孩子!
還不知道這個孩子究竟會出現在誰的腹中!
西里斯顧不上穿鞋,在昏暗的寢殿裡來回踱步。
如果懷孕的是自己,司韶那小子一定會抓住這個大做文章。
往大了說是打輿論戰,道德綁架他的孩子,下一代的君主。
「身體裡明明流著聯盟的血,怎麼好意思對父親的故鄉兵戎相向呢?」
往小了說,他那麼喜歡占便宜,高低要自封一個「帝國之父」。
在學院讀書時,男生們正處在年輕又愚蠢的年紀。
互相占便宜的最佳方式,就是口嗨當對方的爹。
而現在,他司韶等來一個當整個帝國未來親爹的機會。
西里斯一想到那隻狐狸笑得張揚的模樣,恨得銀牙咬碎。
甚至隱隱感到胃裡氣得絞痛。
踱到窗邊,他又頓住。
萬一懷孕的是司韶呢?
如果真是如此,那反而還好辦了。
把他關在王宮裡,等他生產,再暗中處決他。
做得神不知鬼不曉。
沒了死對頭,有了繼承人,如此自己的皇位會更加穩當。
……可是。
西里斯遲疑了。
他腦中無法扼制地,浮現出幾小時前那一幕。
當司韶突然靠近他時,他的大腦是一片空白的。
天地間只剩下那一雙湛金的眼瞳。
西里斯從來不信銀狐一族會攝人心魄之類的鬼話。
因為和一隻銀狐同窗又打仗多年的生活早已讓他認清,這只是個卑劣狡猾的王八蛋而已。
但是他的唇,又比想像中的要柔軟。
當他的利齒刺破自己的唇時,那一瞬間的刺痛感混著莫名的酥麻。
這酥麻里有不知死活的撩撥。
有明知死期將至,拼得最後一晌歡愉的痛快。
西里斯下意識地探舌舔了舔,被司韶咬破的地方。
想像如果當時他也探出舌,那應該才算是個真正的,接吻。
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
當胸一口惡氣。
操。
……
近侍大臣在寢殿外廳守夜,能聽見陛下焦躁來回的踱步。
陛下睡不著,他也不敢睡。
叫來王宮的侍從一問:「司韶還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