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朱雀挑眉,「呵呵,顧忌著我們婚未滿一個月,唐姑娘還真是通情達理。那我大婚當天,你把你那痴心表弟叫過去祝壽,讓我這娘子和公雞拜堂時的知書達理哪去了?」
唐念約面色大變,「少夫人,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什麼?大婚當天沈子炎難道沒去你生辰宴?如果我沒記錯,應該叫素秋閣吧?當天的人證應該不少。你以為那天刁難了我,讓我丟臉?不,我一個私生女有什麼可丟臉的,丟臉的是昌寧侯府,是昌寧侯、是沈夫人。」
慕容朱雀語調平穩,但語極快,讓人插不了嘴。
「不……不是……」唐念約見情況不妙,急忙起身要和昌寧侯和夫人解釋。
慕容朱雀笑盈盈地繼續道,「不是什麼?是沈世子沒去素秋閣,還是昌寧侯府沒丟臉?我說唐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比沈世子還大一歲,怎麼只長歲數,不長腦子呢?」
慕容朱雀才不和綠茶婊綿里藏針、笑裡藏刀,反正理虧的也不是她,直接擺檯面上唄。
還是那句話,只要昌寧侯府不嫌丟人,那她也不怕丟人。
拼臉皮厚,她就沒輸過。
唐念約張了張嘴,卻有種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從前那些明譏暗諷的話術,是一句都用不上。
沈子炎急了,「慕容麻雀,你閉嘴!」
慕容朱雀也不生氣,只笑吟吟道,「夫君你是不是傻?我說這些目的是什麼?還不是證明你喜歡她,讓她嫁給你嗎?怎麼,你想證明你不喜歡唐念約?我可告訴你,機會只有一次,搞不好過這村就沒這店了,你確定要我閉嘴嗎?」
沈子炎的話,卡在喉嚨,是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昌寧侯見幾人吵起來,只覺得心煩,正要怒吼,便聽慕容朱雀語調一轉,和和氣氣道,「侯爺您先別生氣嘛,喝口茶順順氣。」
昌寧侯一愣,卻見小姑娘臉上非但沒有戾氣,相反還笑眯眯,一雙眸子亮若瑰石。
「無論前堂還是後院、無論戰場還是京城,人多了難免意見不合,干一架就好了。干架不是目的,解決問題才是目的,不能因為怕干架,所以不解決問題了呀,侯爺您說對嗎?」
一句話,讓昌寧侯沉默——這小姑娘看出來了嗎?
也許出身武將世家,自幼習武切磋,後來還九死一生上了戰場,所以回到家裡,昌寧侯只想享受寧靜生活。
別的同僚妻妾成群,還養外室,而他只有一妻三妾,再不沾花惹草。
實際上如果夫人能多生幾個兒子,他連妾都不納。
成親之前,他還專門叮囑母親,給他尋那種單純安靜的姑娘,誰知道夫人確實單純安靜,卻慈母多敗兒!
所以……之前是他的錯嗎?
他是領兵打仗的武官,深知積極應戰的重要性,如果因為害怕交戰而求和,敵人只會變本加厲。
如果他當年和母親說,尋一個嚴厲的、潑辣的女子,他的兒子是否會乖巧聽話?
?
想到這,昌寧侯面色多了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