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桂舟自是不知道她腦洞開得這樣清奇,還被乾淨得不染千塵的屋子驚了一下,其實這屋子常年放置雜物,裡邊凌亂得很,是早年郁家人剛來的時候建房子時在這裡架了一口灶暫時解決郁家的吃飯問題,等旁邊幾間屋修好後,這裡才擱置了下來,這些年一直都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物件。
這地方不大,灶台旁邊郁當家按照郁桂舟的要求尋了個木板橫著,右邊就擱的一個竹桌,木板上是專門放置花瓣,灶台上的陶罐就是用來專門清洗的,至於竹桌,郁桂舟打算放置成品。
謝榮見他過來,立馬放下布條把他手中的婁子接了過來,郁桂舟跟著指了指那木板跟她道「把花瓣放上邊就行」
「哦,好」謝榮聽話的把花瓣輕輕的拿出來擱在上邊,郁桂舟這頭已經站在了陶罐前,挽著袖子一副開始動工的架勢,反倒把謝榮嚇了一跳,顧不得本能的害怕,手擋在了他跟前,在郁桂舟不解的看過來時,紅著臉結結巴巴的說道「放……我來就行」
「沒事,這點小事」郁桂舟展開了暖男模式,在謝榮明顯不贊同的眼裡,很快換了種說法「不如你先看我做做示範,等你會了我就交給你了?」
謝榮抿了抿唇,表示認同。
郁桂舟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知道古代男子在家裡地位很高,但沒想到會高到這般地步,在家裡,都是甩手掌柜,好心要做點事,還得不到認同。
經鑑定,古時候男主外,女主內的說法果然很照本宣科,沒有一絲作假。
野花瓣被浸在水裡,粉粉嫩嫩的還很鮮艷,上面只有一層很淡的灰,被水清清一淌就乾淨了,郁桂舟再輕輕攪動了兩下,就接過了謝榮遞過來的竹篩,把花瓣瀝在上邊。
整整半簍子花瓣,他們只用了一刻鐘不到就完全清洗乾淨。接著兩人又合力把花瓣放入陶罐里,加入剛好的清水,放上磚頭,把灶房裡的鍋蓋拿過來反著蓋好菜算完事。
這步驟非常簡單,但需要的東西複雜,比如那磚頭,在現代隨處可見的東西,在謝家村可不便宜,只有謝地主和來的張老爺家是蓋的磚房,其他村民都是土房,郁家這幾塊磚頭還是謝桂舟特意去張家買的。
正好張家蓋了房還剩了不少,否則要去謝地主家,恐怕郁家上下沒一個會拉得下臉。
謝榮抱了點柴火過來,郁桂舟見她輕鬆就把火燃起來,蹲在地上有模有樣的看了起來,眼裡味十足。
「怎……怎麼了?」謝榮在他靠近後身子下意識緊繃,有些不知所措。
郁桂舟笑了笑「沒事,就是看看」每次只要他靠近,小姑娘都會忍著要蹦出去的姿態跟他說話,讓他這個老司機老是忍不住想逗逗她,郁桂舟見她耳朵開始泛紅,並沒有因此放過,反而饒有興的打聽起來「小榮,你弟弟還好嗎?」
問出這個話,他腦子裡突然又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則小故事,說得是一對才結識的男女,對話如下:
男:你還好嗎?
女:我還好,你呢,你還好吧?
男:我挺好的,你爸媽還好吧?
女:都好,那你弟弟還好嗎?
男:別提了,那小子可皮實了……
本來很生疏客套的語句就在這一問一答中慢慢熟悉了起來,然後之前的隔閡就突然像是不存在了一樣,變成了多年不見的無話不談的意中人。
這是現代很經典的對話啊,而此時,面對郁桂舟的詢問,謝榮猶豫了半響,才低了低頭,帶著幾分不確定「他,應該還好吧」
她的親生母親嚴氏膝下只有她和謝澤兩個,早年她嫁入郁家做童養媳,謝澤不過幾歲大,哭著喊著不讓她走,現在謝澤都在鎮上木匠家裡做學徒了,有了手藝能謀生不看後母的臉色過活是她最高興的。只是姐弟兩人難得一見,就算見了,也多是謝澤心疼她,叨叨徐徐的講要怎麼保護自己,等他長大就帶她走云云。
這天大地大,也只有他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了。
許是聽出了她話里的悵然,郁桂舟先是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汕汕的轉了話題「我看看花瓣水做好了沒」
仿佛配合他的話,鍋蓋上噗呲噗呲響了幾下,郁桂舟定睛一看,眼裡閃著笑意。他有聽到滴滴答答的水滴聲,想來是蓋子上中間的炳頭上里的蒸餾水滴進了放置好的碗裡。
「看來成了,咋們多做幾次就可以把花瓣水做出來了」
到古代已經淪為窮逼的郁先生自此終於舒展了眉眼,看著一堆花瓣的眼裡就像看到了無數的金銀財寶在對他笑。
說起這個,謝榮的臉上也帶了笑意,看著陶罐的眼裡放著光彩。郁桂舟也不敢在撩人,認認真真的交代她「你就這樣做就行了,把做好的花瓣水拿個陶罐先裝起來,我去後山找點東西」
「我會的」謝榮鄭重的點了點頭。
郁桂舟勾著笑背對她,撈起門口的婁子,又回他們住的屋裡找了件長衫放了進去才出了門。這次,他去的依然是後山那片果子林,早在他準備做面脂時就把周圍都觀察了一下,謝家村雖然不依山傍水,但有這片果子林在,還讓他發現了些東西,還不用去隔壁村山上。
果子林依然像個花海一樣,瀰漫著清香和芳草的味道,郁桂舟的雙眼在花朵上打轉,細細的觀察著圍繞在花蕊里的蜜蜂們,順著他們的飛舞跟著去了果子林這裡的蜂蜜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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