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書康大人與其妻康夫人恩愛數十年如一日,深情專一,不離不棄,府中連多的妾室都沒有,這樣的人引得天下女子為其贊同,恨不得代替那康夫人成為康大人的妻室。
而現在,那叫趙二的下人告訴他,這一切不過都是裝的。
所謂深情,所謂專一,所謂海枯石爛,至死不渝通通都是假的!康夫人和康大人之間根本沒有絲毫感情,康大人對康夫人也是不假言辭,且冷淡得很,根本不像那外頭謠傳的一般,而康夫人也不若外頭傳揚的那樣大度賢惠兒,而是素日的愣著臉,脾氣陰晴不定。
而他也是不小心看到了一些東西。
關於那些夫妻恩愛的假象和那些大量的金銀財寶。
康夫人不過是以為他只見到了絲絲微不足道的東西,所以連點想斬草除根的想法都沒有,只為了安撫他,還把身邊的大丫頭給了垂涎已久的趙二,哪知還沒上手幾月,趙二就被康家誣陷投了主家金銀,給攆了出來。
這才有了他氣不過一怒告到了大理寺,被郁桂舟所知悉的事兒。
也是因為這番話,頓時讓郁桂舟腦子裡那些始終想不通的事兒如撥雲見霧一般,一點一點清晰了起來,也正因為被那些清晰的事實給震驚住,他才會匆匆趕到宮裡。
出大理寺時,他悄聲讓兩位少卿通知了下面,讓眾位的家眷們最好是找個地方藏身好,這上淮的天恐怕瞬息萬變,早早做了準備也為了以防萬一。
而那隨同他一道進大理寺的蔡主薄一家也讓人看守了起來。
至於郁家那頭,他也讓魏君給他的護衛去通知了一聲兒。早前在被刺殺後,他便悄聲在府中弄了條隱秘的密道,這會讓人回去報個信,讓他們好生生的待在屋裡,切莫到處走動,便是一個暗示,這暗示郁家人都知道,所以郁桂舟已經沒了後顧之憂。
沉悶的宮牆內院上頭烏雲罩日,原本晴朗的天頓時暗了下來,豆大的雨打了下來,整個禁宮內,無聲無息的,仿佛只有他的腳步聲響起一般。
郁桂舟頓時有了些不安的預感。
在入了第二道宮門時,轉角處,八皇子的小太監小和子正焦急的走來走去,見到他,雙眼驀然發亮,幾步跑了過來:「郁大人,郁大人,如今這宮裡不安全了,你快離去吧。」
郁桂舟心裡咯噔一聲,果然啊……
他問道:「那你們呢?殿下呢?」
「殿下在殿裡呢,特意讓小的來給您通風報信呢!」小和子說完,突然推了推郁桂舟,面色開始染上急色:「郁大人你快走吧,我和殿下方才在宮中見到有許多禁衛軍壓進,他們還帶了很多士兵,其中還有些將領,這會只怕已經把四處都給包圍了,只這條宮門一向少有人走動,所以……」
郁桂舟反手拉住他,搖了搖頭。
他面色肅然,不在意的笑了笑,眼底卻十分認真:「聽我說,小和子,趁逼宮的人還未到這邊,你立馬帶著殿下離去,立即,片刻不要耽擱,給殿下穿上身小太監的衣裳,這個給你。」
他從腰間拿出一塊通行令牌,不由分手的按進了他的手中安排起來:「立馬出宮,保護好自己,保護好殿下,不要趁匹夫之勇,這會保命才是關鍵,你們出宮後,立馬去郁府,立馬過去,」他想了想,又道:「若是郁家沒人,你們便在後院的院子裡學鳥叫,等待著,萬不可引了旁人過去,我知道你機靈,定然是能做到的。」
這個時候,他已經無暇去顧忌會不會給郁家帶來一丁點風險了,事情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而八皇子和這小和子同他們接觸了這般久,兩個都還是小孩子,若是放任他們在這宮牆之內,若是出了事兒,他也定然難安。
倒不如讓他們去郁家躲避這場災禍,郁家有郁桑哥機靈鬼,而小和子和八皇子兩個被拋棄的能在禁宮安然長大,也不是不諳事實的小娃,機靈著呢,否則也不會早早發現宮中的不對,若是換了個不懂五六的,他倒真不敢開口便讓人去郁家,說不得還要把郁家藏身之地給暴露出來呢。
交代完,郁桂舟大步離去,只留下在原地的小和子,他看了看郁桂舟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牌子,跺了跺腳,立馬往平日住的地方跑去。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明正宮,早有來福大總管伺候在帝王身側,下頭還有吏部尚書等魏君心腹以及被扣住了雙手的顏左相。
顏左相本就是知天命的年紀,這會頭髮鬆散,衣裳破損,面上不知是羞愧還是別的,仿佛一下老去不少,這時候的他,與外頭那些糟老頭一般無二,可誰能想到,這個老爺子便是在大魏被人稱讚了幾十年的顏左相呢?
郁桂舟行了禮,很快就被魏君喊了起來,神情莫測,難得的帶了點笑意的問他:「愛卿可也是為了左相一事而來?」
郁桂舟上前一步回了話:「回陛下,臣確實是為此事而來。」只目前看來,左相的事兒反而沒有快逼宮的事兒大了,他正要稟告,卻見魏君眼底的胸有成竹,頓時把話給咽了下去。
以陛下的才智,手上還掌著無孔不入的暗衛,想來對宮內宮外的情形都是一清二楚的。
「哦,既然來了,那愛卿便聽上一聽吧。」魏君十分大方的擺擺手,讓他退在一邊,面對左相時,臉上的幾分笑意消失,冷著聲音道:「朕從來不知,原來左相可以隱藏得如此之深,枉費朕對你交心以待,尊你老師,處處敬你,卻不想,你竟然瞞著朕坐下這等駭人聽聞、□□宮闈之事!簡直是不把朕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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