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玉绡红着眼摇头道:“哥哥,不怪你,绡绡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活着,活着回来就很好!”
傅夜朝听言心也被针扎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慕汉飞,却见他嘴唇白没有血色,而脸也着不正常的红。
傅夜朝回头朝锦渡道:“锦渡,你帮绡绡扶着慕将军的灵柩归堂,我带淑清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锦渡赶紧过来,道:“诺!”
傅夜朝见慕汉飞的眼皮越来越沉,连忙把他扶进府,梅齐见此也连忙跟傅夜朝进了府。
一到房间,他喊道:“梅齐,你把药拿给我。”
梅齐从怀中拿出一些瓶瓶罐罐,边把药递给傅夜朝边道:“主子,将军他前胸后背都被刀砍伤,这些日子来一直未养好,长途跋涉又未上药,估计伤口已经溃烂。”
待傅夜朝把全部药摆在一旁,梅齐跪下道:“梅齐辜负主子的托付,请主子降罪!”
傅夜朝连忙扶起梅齐,道:“你能把淑清找回我很感激你。”
说着他看向慕汉飞,眼中泛着心疼,“至于不上药,我了解他脾气,是他倔的事,你也无法干预。梅齐,我一边给他上药,你一边把这些日子生的事全部都告诉我。”
梅齐道:“诺!”
傅夜朝卸下慕汉飞的盔甲和大袖,里面雪白的中衫已经被血染透。
傅夜朝强忍着心痛,小心把他的中衫脱掉,可脱到里衫,却现里衫与纱布深深陷入伤口中,跟血肉几乎融为一体。
傅夜朝手开始抖。
当年他随慕汉飞行军也不是没见过他身上的伤,可是,如鱼鳞般密集的伤却是第一次见。
傅夜朝颤着声道:“怎么伤得,这是怎么伤得!”
梅齐道:“属下逮住当时一战中的霄国士兵问过,他说当时慕小将军中了埋伏,霄国军队对着这二十四个人便乱砍一通。据漏泽园的人道,当时士兵的铠甲都被砍成碎片,一片血肉模糊像烂肉般。慕小将身上的这些伤口,估计都是被敌人砍伤的。。。。。。。”
铠甲!都!被!砍!成!碎!片!
傅夜朝拿着刀的手抖了起来,那刀哐地一下掉在地上。
梅齐见此,把刀捡起递给傅夜朝。
傅夜朝咬紧唇拿起刀,在一旁蜡烛上烤,烤完后,努力控制着手腕用刀把溃烂的肉与里衫挖出。
慕汉飞闷哼了一声,但未清醒。
傅夜朝耳边嗡嗡直响,他低沉的声音刺得耳朵疼。他听自己道:“那后来呢。。。。。。”
梅齐握紧了手道:“幸亏将军命大,也幸亏云北人民重情。战役结束后,有一家三口先于漏泽园的人去了血肉场,在一众露出白骨的尸体中找到了被战士护在身下奄奄一息的将军,这才救回将军一命。”
傅夜朝抬起头看向流满虚汗一脸苍白的慕汉飞,心道:那时他该有多疼。
傅夜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牧征鸿呢?”
梅齐沉默一会儿,道:“牧侍卫在一次战役中被敌人掳了去,凭借牧侍卫的性格,想必也以身就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