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
杨江离知道要切入正题了,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郑部长悠悠开口:“听说你建议黄厂长向上面反应,要提高和服腰带的单价,不当廉价劳动力,是吗?”
杨江离点头,“这话的确是我说的。”
“说这话前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因此失去小日子的外贸订单了怎么办?”
郑部长紧盯着杨江离,想要听到她最真实的想法。
“先您这个假设不一定会成立,小日子逐年递增的订单量说明咱们的苏绣比棒子国的好。”
“其次,就算成立了,咱们失去小日子的外贸订单难道就活不成了吗?”
杨江离轻轻一笑,“既然咱们国家要全面展,就要广开财路,除了小日子那的生意,这个世界上已经和我国建交的国家中有太多的生意我们能做。”
“传统的绣品生产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本来就因为劳动力投入大容易遭到压价,我能理解最初完全接受小日子的定价是因为咱们这经济太落后,但。。。。。。”
她深吸了一口气,坦然迎上郑部长的目光:
“如果咱们不主动把价格提上去,小日子更不会,长此以往,传统刺绣的盈利空间将大大压缩,最终会伤害到绣娘的工作热情。”
“试想一下,如果再过个四五十年,我们这一届绣娘老了,下一届又没有动力,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传统刺绣逐渐没落吗?”
说话时,杨江离的声音一直很平静,但恰恰因为她没有情绪激昂,没有大吵大闹,才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悲哀。
在后世,绣技精湛的绣娘,如她的老师一类的,的确能凭借绣仿真绣、人物绣、仿古画而生存下去,甚至赚上一笔不菲的酬劳。
但支撑起一个行业的绝不是为数不多的领头人物,而是广大的人民群众。
精品绣能绣好的人少,才更要把价格顶上去,这样才能给那些绣技没那么精湛的绣娘生活的空间。
听到杨江离的话,郑部长和黄厂长都沉默了。
良久,郑部长叹了口气。
他承认杨江离没有说错,如今的华夏经济展的确不如其他一些国家。
所以在最初有外贸订单进来时,他们才会委曲求全,只要有外贸订单就接。
杨江离今天的一番话点醒了他。
改革的步伐已经迈了出去,他们不会一直落后下去,是时候改变了。
“杨江离同志,你真是给我上了一课呀。。。。。。”
廉价劳动力?
这几个字用在靠出力气干活的人身上还行,决不能用在绣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