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沾着油腻,再骨节分明的手指也不好看了!
周自言鼻尖一动,闻到一股皂角的清香。
原是宋卫风脑后长顺着侧脸滑到周自言手上。
尖尖的尾扫过周自言掌心。
像硬毛刷的触感,扎得掌心泛痒。
人们都说头硬的人,脾气也硬。
这个宋卫风一连半个月,都坚持不懈去马鸣书院。
不恼不怨。
不就像风吹不动,雨打不浮的石头一样么?
宋卫风这个人,硬的嘞。
频繁经过的小贩,推着小木板车。
车轱辘走过青石板路的时候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或许是周自言的目光太直接。
宋卫风原本低着头,倏然向上抬头。
晶亮黝黑的眸子直直撞进周自言的视线中。
薄雾渐散。
刚刚还略显朦胧模糊的人,逐渐在周自言眼前变得清晰明亮。
宋卫风今日只戴了一个小巧的圆环,银色的圆环反光出一点刺目的光芒。
窄小流畅的面庞,微微上扬的唇角,和盈满情感的水润黑眸。
“好了好了,也没那么脆弱。”
周自言摸着自己的手腕,“咱们快些走吧,不是还有段距离吗?”
宋家在城南,马鸣书院在西北方。
从宋家走到马鸣书院是段不小的距离。
宋卫风看着自己陡然变空的双手,五味杂陈。
这位周先生,是否过于君子了?
周自言背起手,脚步却不似刚才稳健。
之前宋卫风一直住在书院,休沐日才会回宋家。
所以他住在宋家并无不妥。
可现在宋卫风一时回不去书院。
他一个单身汉天天和另一个单身小哥儿在同一个屋檐下……
不成,这不成。
得额外找一处住的地方尽早避开才是。
两个人各自揣着自己的小九九,一路相顾无言。
终于在三刻钟后到达马鸣书院门口。
周自言站在几十米外,仰头看向马鸣书院。
这马鸣书院坐落在马鸣沟西北方马鸣山下,背靠马鸣山,层林染染,鸟鸣清脆。
只从外表来看,确实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