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府试的那处考棚,而此时的考棚外,已经被重兵把守。
一字排开,牢牢守住这处考试之地。
为的那名带刀之人,正是之前在钟知县那里见过的6明学,6大人。
此时的6明学,一身棕褐软甲,腰配红穗银刀,站在最前方,俯视着前来的考生们,不苟言笑,威严至极。
“娘嘞,6大人好吓人。”
宋豆丁从没见过这么吓人的6明学,忍不住往周自言身后躲了躲。
周自言把宋豆丁拎出来,小声道:“看到了吗,这才是当官之人本来的模样。之前那么亲切和蔼,不过是场合不对,加上又对你比较欣赏罢了。”
宋豆丁看着6明学,明白了,原来当官的人,都是两张脸。
一张脸用来亲近别人,一张脸用来吓唬别人。
6明学带来的兵分成几队,各有一人代表各府,手上还拿着一块木牌,称为‘照准牌’,以县为单位,考生属于哪个县,就跟着哪个小队伍站好。
若是敢大声吵嚷,兵爷的银刀也不长眼。
周自言和廖为安不属于考生,不能跟着进去。
只能目送宋豆丁和宋卫风独自进入。
府试还分哥儿队伍,到了省试这边,全都一视同仁。
管你哥儿女娘,通通排到一个队伍里。
顶多就是在搜身的时候,换一换人。
二十人一组,缓慢前行,如此窒息的场景,已经保持一个时辰之久。
所有陪同的百姓全都大气不敢出一下,生怕惊扰那些拿武器的‘兵痞子’,连累即将进场的考生。
县试的时候,宋豆丁最小,所以他给人的印象最深。
到了府试,像他一般大的孩童多了一倍。
而现在的省试,多的是正直年少的考生。
放眼望去,最小的考生竟然可以划到五岁。
而最大的考生,竟然是头花白,耄耋之年的老人。
这些人,有的只穿着一双草鞋,有的却华衣加身。
人与人,从出生那一刻起便注定不一样。
不过此时,这些人不管穿得有多华丽,通通都要脱下来,赤身裸体,经受检查。
一旦进入考场,那么他们之间,再无差距。
等到考试结束,他们的身份地位说不定就会天翻地覆。
周自言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忍不住屏住呼吸。
排队的考生们慢慢进入,一个个消失在考棚大门之后。
省试不同于之前两场,省试只有一天。
而秀才功名成与不成,就看今天一天。
要是能过,从此改换门庭,踏上更高层的道路。
若是不能过,那便只能继续参考。
说不好这一辈子都要耗在这一场童试上。
“周夫子,你觉得他们行吗?”
等在门外的廖为安,再没有之前的云淡风轻,紧张地挥开扇子,却吹不散心中的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