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剑,终究还没有砍下。
毕竟,羽翎不能跟天后为敌,因为他还要守护着清雪唯一的妹妹,青涟。
羽翎看着躺在床上的清涟,只觉得她眉眼之间和清雪更加像了。
清雪……
想到那个温柔的女子,羽翎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心中对伊瑶的恨也更深了。
百年前,他没能为清雪报仇,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过她!
三日后。
偌大的欢颜殿里空空荡荡,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透着沁人的香。
这几日伊瑶总是做噩梦,终日不得解脱,纵使这香有安神的作用,她依旧是不敢闭眼,生怕那噩梦纠缠上来。
“娘娘。”
露露心疼的看着她,“您都已经两天没休息了,身子哪能受的了。”
“无妨。”
她换上了华贵衣裳,想到那日清涟的话,她决定当面说清楚,不是自己做的,她绝不承认!
只是她刚出殿门,就撞见了迎面而来的天后。
“娘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天后已经快等了一个时辰了。”
“母后,您怎么来了?”
看到天后有些不悦的神情,伊瑶有些紧张。
簌漓摆摆手并未说什么,直接踏进殿内,在主位上坐下,周身便透出了一股威严。
“近来的事我都已经听说了。”
簌漓先开了口,“你可知你身为天后之女,表面风光,但是背后已成为了别人的笑柄!”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伊瑶攥紧了衣裳,细白的牙咬着唇,这一百年来,那些疯言疯语传到她耳朵里的不知有多少,流言易蔓,她无法阻止。
簌漓见她这样,缓缓走到她身边,手指搭上了她的肩膀。
“伊瑶你是母后的女儿,母后自然是向着你这一边,只不过涉及天家威严,这事不可说破。”
簌漓一向只把她是听话的孩子,她对伊瑶的性情十分了解,极有把握将她控制于股掌之中。
她话中藏着百般无奈。
“羽翎手里握着兵权,若是天家于他交恶,必会有奸诈之人坐收渔翁之利,你也要理解母后。”
人人都要她学会理解,伊瑶苦笑,她的人生啊,漫漫仙途竟无所依。
簌漓也知她心里由有委屈,牵住她的手。
“羽翎也并非无情之人,你们之间只是少了一个牵绊。”
“母后是什么意思?”
簌漓从宽大袖扣中拿出一个白瓷色药瓶。
“这里装着的药,无色无味,你下到他的餐食里,一百年了,你们之间也该有个孩子。”
“这……”
伊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手指下意识摸向小腹,这里已经孕育了一个生命,若是她现在说出来,看在母后的面子上,也许羽翎会接受也说不定。
她犹豫了一下,“母后,其实我……”
“听话,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说着,将药瓶塞到她手里,“我先走了,切记千万不能让羽翎发现此事。”
话落,不给伊瑶拒绝的时间,便径直站起身离开了。
天后离开后,伊瑶呆了许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将药瓶收了起来。
她准备找机会跟羽翎说一说孩子的事。
念清宫。
她走入殿内,却没看见羽翎的影子,她转身问身边的侍从。
“帝君呢?”
她刚问完话,清涟就嘴角含笑的走了出来,但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