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雪看着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给你说,遇到这样的男人,咱们就赶紧抓紧了,可不能让他跑了。”
姜念:……
她拿着搪瓷盆跑出去:“我去洗漱。”
她跑去水房,看见了余霞,余霞刚洗漱完,看着姜念的目光有些躲闪,连句招呼也没打,扭头就跑了,她和翟佩佩年纪一样大,家里孩子估计都比姜念大,今天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对这张老脸还是看重的。
可不能继续被人笑话了。
余霞没理她,姜念反倒主动说了一句:“余姐,洗好了?”
余霞:……
“嗯。”
她头也没抬,端着盆就跑了,跑回宿舍后关上门,董淑刚躺到床上,难得看见余霞有些窘迫的脸色,疑惑的问了一声:“余姐,你咋了?”
余霞摇头:“刚刚洗脸的时候差点滑倒了。”
董淑道:“那你可得慢点,咱们年纪大了,摔伤了身子骨可不是小事。”
余霞把盆放在床下,钻到被窝里,想到姜念的对象,越想越觉得自己这张老脸火辣辣的,于是转头问董淑:“你觉得姜念对象咋样?”
董淑冷哼道:“两人只是谈对象,八字还没一撇呢,谁知道还能不能成呢,那陆团长我看了,长得俊,还是个团长,保不齐就是跟姜念先处着看,说不定两人合不来还散了呢,你看看姜念那个脾气,跟刺猬一样,说话不饶人,谁受得
了她?”
经过董淑这么一说(),余霞心里可算舒服一点了。
她想到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嫁个城里人,结果那个小伙子家里被查出作风有问题,一家子都被下放到乡下务农了,现在一年都见不上一面,只能靠书信来往。
她两个儿子倒是一直在乡下,日子过的都挺好的,就是女儿让她操了不少心,她每个月都会给女儿买点东西邮过去,就怕她在那边受了委屈,这件事都不敢跟两个儿媳妇说,就怕她们知道了要闹。
想到可怜的女儿,再看看姜念,余霞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她看向董淑,问道:“你孩子咋样了?”
董淑这会睡得迷迷糊糊的,被余霞冷不丁的吓了一跳,翻了个身说:“就那样。”
继续睡了。
宿舍楼里静悄悄的,姜念端着搪瓷盆回到宿舍,舒雪和苏娜还在嘀哩咕噜的说话,见她回来,两人又拉着她聊了一会才睡觉,姜念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一闭眼眼前都是陆聿。
她握拳敲了敲脑壳,过了好久才睡着。
到了半夜,安静的宿舍里陡地传来“咚”
的一声响,舒雪和苏娜揉着眼睛翻起身就看见姜念揉了揉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继续钻到被窝里睡觉了。
苏娜:……
舒雪:……
这是梦游摔下床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舒雪还记得昨晚的事,问姜念,姜念尴尬的低着头:“没注意就滚下来了。”
一瞬间宿舍里爆发出舒雪和苏娜的笑声。
姜念:……
她们三个去纺织厂的食堂吃早饭,选了个靠边的位置,正说着话呢,就听见斜对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斥责声:“吃饭就吃饭,哪来那么多话?这里是纺织厂不是家里,你给我安分点。”
她们挨得近,所以听得见。
姜念抬头看了眼,斜对面坐着的正是贾圆和她婆婆,贾圆全程低着头,捏着筷子的手指很用力,手指都泛白了,她婆婆就坐在对面,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要是没人,估计她婆婆的筷子都能戳到贾圆的脑门了。
在她们的后面坐着范珊和他丈夫,两人低声说话,脸上的笑意都能看出过的挺幸福的,和贾圆这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念顿时想到了昨天在电影院看到的一幕。
她低声问苏娜:“贾圆丈夫叫什么?”
苏娜说:“叫童刚,是纺织厂一组的组长。”
等斜对面的贾圆婆媳两走后,苏娜低声说:“这一家子在外面感情可好了,婆婆护儿媳妇,丈夫疼媳妇,好多人都说贾圆嫁对了人,其实才不是那回事呢,我好几次都看见贾圆被她婆婆指着鼻子骂,骂的头都抬不起来,就这贾圆还在我们跟前炫耀呢,说她在家里过的有多好。”
姜念没说话,吃过饭和她们一起去了绣庄。
她昨天请了半天假,但不耽误绣图的事,掀开隔间门走进去,看到余霞和董淑交头接耳的说话,见姜
()念进来,两人谁也没搭理,经过昨天下午的事,余霞现在连老好人都不装了,她既然都摊牌了,姜念也懒得与她虚与委蛇。
她坐在板凳上,看着绣了三分之一的绣图,要是绣快点,差不多再有二十天就绣完了。
舒雪说:“姜念,你的速度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