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冬日的阳光照进卧室,给地板上的地毯铺上一层金光。
床上睡着的人儿眼睫颤动了动,有要睡醒的迹象。
一条纤瘦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探了出来。
“头好疼。”
女人抬手撑着脑袋,酒后的劲意来袭。
她昨晚不过是贪了几杯,竟能让她宿醉一晚。
傅斯南早醒了,看到她紧拧的眉,抬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给她轻揉舒缓疼意。
却还是佯装严肃道:“知道疼下次还敢不敢喝这么多酒了?”
虽说小姑娘喝醉之后的样子很乖,但喝酒伤身。
昨天他一时忘记叮嘱,竟让她钻了空子,也不知道她到底喝了多少。
以至于昨晚,他哄了很久她才肯睡。
温枝意轻撩羽睫,抬头问道:“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宝贝不记得了?”
傅斯南垂眸看她,浓密的眼睫打下一层阴影。
昨晚,凌晨。
哄睡温枝意之后,傅斯南便进了浴室洗澡,出来时便看见她在床上坐了起来,耷拉着脑袋,浑身散发着一种易碎感。
傅斯南赶忙过去,抬手去握住她搭在被子上的手,声音放得很轻很低,仿佛怕吓到她,“宝贝,怎么了?”
温枝意抬起头,一双盈满水雾的双瞳撞进男人的眼底,小姑娘红着眼,说话时眼泪都跟着掉了下来,她难受地撇着嘴:
“我头疼,好疼好疼。”
“乖啊,宝贝头疼是因为喝太多酒了。”
傅斯南心疼地将她抱进怀里,手放在她的太阳穴上,轻声低哄,“给宝贝揉一揉这里就好了。”
温枝意仍旧觉得不顺心,身子贴在男人的身上,哼哼唧唧要抱起。
傅斯南便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夜色下的凌晨。
一个男人怀里抱着个小姑娘,脚步放轻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手在她的背上轻拍,还时不时在她的耳边轻哄。
这些,温枝意全然忘记,她摇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和阿榆分别后,想去找你的,后来……”
她使劲回想,记忆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散落在各个角落,怎么也拾不完整,只依稀记得一些片段,但都是些自己说地令她羞耻的话。
她不动t?声色,掩下那抹异样,干脆道:“后来就都不记得了。”
男人顶着一张沉到底的脸色,盯着她的眼眸一片忧郁。
温枝意还是硬着头皮开口:“我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
傅斯南幽幽道:“全忘记了吗?宝贝对我说的那些话也忘记了吗?”
男人从声线里挤出的委屈格外明显,盯着她的眼底也越来越幽怨。
温枝意依然处在不明所以的状态,“我对你说什么了?”
女人俨然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让傅斯南咬牙切齿,昨晚她那么乖,说那么多他爱听,平时又不会从她口中听到的话。
本以为她只会忘记后半夜的事,没想到全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