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忘记了时间。”
时舒“嗯”
一声,淡定地点点头:“你还挺投入。”
徐欥:“……”
徐欥眼睫轻眨,她那么淡然,他也应该表现得更镇定一些的。他于是鼓鼓腮深呼吸,平静地转移话题:“时时,今晚还需要服用安眠药睡觉吗?”
“嗯。”
时舒又点点头。
徐欥便转身去倒了温水,手心里躺着两片白色药片。
时舒接过来,就着水吞服下。
她躺在床上,脑袋中无端回味起刚才的拥抱,以及他小狗一般窄实紧致的腰,摸起来手感很舒服,她因此有些意犹未尽。
他拉过轻薄的床被,替她盖好。
他的语气和表情已恢复镇定,但他耳尖的潮红尚未舍得褪去。
时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徐欥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时时,请闭眼睛。”
徐欥抬手在她眼睛上挡了一下,但很快又收回,他长直的手指在灯光下一闪而过,色白而欲。
他看着她,却又不得不偏开一点儿视线,他抿着唇说:“我唱歌给你听。”
时舒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那你能不能唱点别的?”
“你想听什么?”
徐欥沉默了一会儿:“我会的不多。你想听的我不一定会,我可以学,但可能要明天才能学会。”
“那就挑你会的。”
时舒:“蔷薇朵朵开,会么?”
蔷薇朵朵开。
是他在他的收藏室里,他用留声机给她播放的那岁月里的歌。
他以为,她没在意的。
但其实,她有记住。
她有认真地记住他和她说过的话,他的喜欢。
徐欥就乖乖地拎了张单人沙过来,干净挺拔的身影低了下来,挡住落地的灯光,他坐在她床边:“好。”
他似乎又有一些担心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得不那么完美:“那我要是唱得不好听,你不要笑话我。”
“嗯,好。”
他怎么会唱得不好呢?
月亮在窗外的游泳池里,洒下清冷的光,在水里铺着长长一座碎银般光泽的长桥,长桥晃晃漾漾。
温暖通透的歌声伴随着窗外的月光长桥,像他院中的秋千一样轻轻起伏,轻轻摇晃,跌宕。
不知道是长途飞行的疲惫,还是安眠药,或是他唱的催眠曲,哪一个先起了效用?又或许是,综合效用。
时舒感觉到了久违的,眼皮的沉重。
她轻阖眼。
接纳困倦。
徐欥没等到时舒对于他唱的歌好不好听的反馈。
因为她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