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虽礼貌恭敬,可动作并不含糊,直接越过夏明彻坐去了她身边。
看这刻不容缓的架势,于公于私,不配合岂不都是给他难办?
明旻迟疑着点头言是。
程灵舟见状稍作缓和,递给夏明彻一个眼神,他便忐忑着出门了,留给了二人单独的空间。
“您丈夫的情况有听说吗?昨晚案现场,您二位都伤得不轻,好在他的情况略好一些。”
“嗯,小彻说过了,都没事就好。”
“说起夏明彻这小……”
程灵舟临时换了个说法,“这孩子,这回为您二位也没少奔走操心,尤其对您这个母亲是格外爱护,守了您整整一晚上。”
“……小彻这孩子难得,也是我后半辈子唯一的期盼了。”
看到明旻眼里多了些温存,程灵舟这才切了正题,“昨晚您受伤前的事,还有印象吗?当时在餐厅里是谁伤的您?”
明旻嘴唇微颤,闪烁其词了一番,“事突然,我也没太看清。”
“您身上一共有两处伤害,一个是腕动脉割裂,一个是疑似窒息,两种伤害从物理层面来讲,都不是会立刻让人失去意识的,您要不要……好好回忆一下?”
可明旻却细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头,并无回应。
“其实昨晚的案子呢,乍一看很复杂,但实则都是巧合。是三起蓄谋的事件,恰巧碰在一起的结果。”
程灵舟站起身来,去饮水机处帮明旻添些热水……
“三件事,都与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林慕。”
明旻接到纸杯的瞬间听到这个名字,手指不可控制地抖动了一下,终是佯装苦笑着接了过去。
“先是背景,昨晚白音以姐姐生日为由,邀请您一家去白府用餐,她昨晚也向我坦白了,实际上她是在此之前就已明里暗里查了林慕旧案,怀疑您夏家当年与此事有关,想要借此机会,逼您二位坦白交代的。”
“什么?阿音她……”
“您先别急,这只是起因,而过程这一块白音属实是没有拿捏到位,被人抢了先机。好巧不巧,昨晚她请的厨子见财起意,盯上了餐厅那幅莫奈的名画,也是林慕生前最爱的画,因此趁主人离去之时,他窃走了那幅画,同时也打伤了您丈夫夏鸿。
而这第三件事,自然就只能是您被害之谜了,从现场情况的整合,以及我收集到的相关证言来看,您被害这个过程,只能是在白音布置的背景之后,窃贼偷画之前,那五分钟到十分钟的事。”
听到这里,明旻已经完全静默了。
“而您之所以会被盯上,恕我大胆推测,大概率也跟林慕有关吧?”
明旻嘴角轻轻翕动,“……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按你刚刚的推断,我应该就是被那个偷画的人,跟我老公一起被……”
“那他为什么不用石膏像一样敲您的脑袋,还非要多此一举又割手腕、又掐脖子?凶手摆明了是想置您于死地,但对您丈夫…可不是这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