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家了。
她没有放弃,决定等晚上回来再问问胡均有没有门路。
以往有石头陪着,日子就那么一日日的过,也不觉得无趣枯燥。
石头一走,程丽一个人在家里简直闲出屁来。
往日在太阳下一坐就是一天的她如今根本坐不住。
中午没人在家,她甚至懒得做饭,干脆饿着肚子在院子里溜达。
院里的青石板光可鉴人,没什么可打扫的,厨房早上已收拾过了。
冬天的衣物也不需要日日清洗,家里暂时也没有需要浆洗的被褥。
程丽先是在二楼枯坐了会,后来无聊又去一楼坐了会,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
她不会针线活,也不能像别家大姑娘小媳妇一样纳鞋底打时间,只好托着下巴眺望远处。
程丽突奇想,不如她也去学针线活?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pass了,安陵容的娘就是刺绣刺瞎的,她才不要瞎。
而且她活了二十年,压根连针线都没动过,让她重新捡起针线学着做衣服纳鞋底实在太难为她了。
鞋底那么厚,也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纳的?铁砂掌?
程丽百无聊赖的熬到下午,一溜烟跑出家门去接石头。
呜呜呜呜,她真的好想石头。
接上石头,她闻着街上的香味肚子咕噜噜的叫唤,石头奇道,“你中午没吃饭?”
她捂着肚子讪讪的笑,“中午没胃口就没吃。”
“那可不行。”
石头一脸严肃,“去买个饼吃吧,回家做饭还得等一会呢!”
程丽不想花钱买饼,银子用一点少一点。
镇上不像村里,村里在门口随便种点菜,就有吃不完的青菜,至少在红泥村时,家里从不缺蔬菜吃。
可是到了镇上,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钱不说,一日三餐米面油和蔬菜也全部都要钱买。
这些菜钱一日两日是小钱,日积月累可就是笔大支出了。
外面的饼子好吃是好吃,不过一个就要三文,对她来说有点贵了。
她拉着石头往家走,“我不饿,我们回家吃饭。”
石头却停在原地不肯走,“难道我们连三文钱的饼都吃不起吗?”
小小孩童胸口气急促起伏,嘴唇咬的死紧,大大的眼睛盈满泪水,倔强又无助。
明明他想让她快乐无忧,可是,现在,她连三文钱的饼也舍不得吃。
和谷雨林在一起时,她呼奴使婢,锦衣玉食,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翡翠金银。
如今,和他在一起,她却清贫至此,让他怎么能不痛心。
程丽不知道他在气什么,还是好声好气安慰道,“是不是你今日在学堂和同学生矛盾了?你别哭,和我说说。”
程丽上前将他抱入怀中,“你今天是不是受委屈了?和我说,我去学堂为你出气。”
石头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缓缓滑落,“买两个饼吧,你一个我一个。”
程丽忙不迭擦掉他的泪,“好,好,好,我买,你别哭了。”
自从和她在一起后,关翊谦每日都在唾弃自己的无能和弱小。
他真恨不得他明日就十八岁,有高大的身体和自保的能力,还有给她幸福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