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和跪在地上的哥哥对视一眼,再抬头已是满脸冷意:“大人尽可以检查清楚,这火灵芝可有半分损伤?亏得赵太师未曾服用,否则我哥哥可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顾卿:“这送出去的礼,开口又要回来,万幸赵太师心胸宽广……要不要我把太师也请过来,亲自跟你证明,这火灵芝一直在赵府?”
大理寺卿原本只是行拜礼,顾卿此言一出,“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国公爷,是下官识人不清,做事不长脑子,差点冤枉了公子……”
一个镇国公就够他喝一壶了,再加上赵太师……
大理寺卿觉得他这个位子,恐怕是坐到头儿了。
沈二爷看顾卿和沈寒月是来给沈庭羽撑腰的,若沈庭羽脱罪,他的儿子岂不是一辈子都毁了?
他骤然起身:“寒月,庭川可是你的亲哥哥,难道你要胳膊肘往外拐,为沈庭羽那个杂种脱罪吗?”
“你纵然是出嫁女,不再是沈家的人了,也应该顾及沈家的未来和荣誉,你今日所作所为,让大哥以后如何在沈家族老们面前立足?且公堂之上,容不得你一个女子胡闹!”
沈寒月端坐在红木椅上,轻哼一声:“我叫您一声二叔是我有教养,不是真把你当二叔,少端起长辈架子拿捏我!”
“你但凡对我父亲有半点尊重,都不会指着我哥哥一口一个杂种,他是杂种,那我父亲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沈家的未来和荣誉如果系在沈庭川这种畜牲身上,迟早要完!你儿子丢了沈家的脸,无颜面对沈家族老的该是你才对!”
沈二爷气急,目眦尽裂,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沈寒月,被顾卿冷厉的眼神一扫,头脑才清醒了片刻。
这个侄女儿从小就任性妄为,奈何长了一张妖媚祸人的脸,顾卿在朝堂上再杀伐果决,冷酷无情,到底也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
两人新婚燕尔情浓时,他还真不敢动这个不孝女!
他憋红了脸也只能瞪着眼睛道:“沈家教养你多年,就将你教的如此不敬长辈,形同泼妇吗?”
沈寒月轻笑:“二叔,皇帝亲口赞誉寒月恭谨谦和,温良舒德,特赦封为县主。二叔见了我不行礼也就算了,还指着鼻子骂我是个泼妇,知道的您是在骂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对皇帝不满,骂皇帝识人不清呢!”
沈二爷身形一晃,面皮抽搐了一下,差点摔在地上。
辱骂皇帝的罪名,别说是他,整个沈家也担不起!
他哆哆嗦嗦道:“我并非这个意思,你不要强词夺理!”
传到皇帝耳朵里,他这个条小命休已!
沈寒月这个县主之位怎么来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封地功劳支撑的县主,只是名头好听,给国公爷全面子而已。
可到底是皇帝亲封的二品县主,他这个七品小官见了确实是要行礼的。
沈寒月:“寒月虽说出嫁女,到底是沈家的人,二叔在家中对我呼来喝去也就算了,当着满堂的学子官员的面骂我,还说不是不敬皇帝。我们都是一家人,我不为难二叔,只要二叔给我跪下赔礼道歉,我可以考虑不计较此事!”
只是大哥不过是个商户,他这个侄女儿论起出身连他的女儿都不如,这么多年在沈家高高在上惯了,让他给沈寒月赔礼,比杀了他还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