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奇特本想陪李国栋老爷说说话,这时有病人前来找他看病,何奇特只得起身对李国栋老爷抱歉道:“李伯父,失陪了,我去看看就回。”
说着便朝医馆走去。
李国栋老爷见桌前只坐着郑望好,他没话找话有意无意的说:“你家何婆婆何许人也,她识字否?”
郑望好听得李老爷关心何麻婆,她觉得十分好奇:“李老爷,你对何婆婆这等关心定是你早认识她了的吗?”
李国栋老爷笑笑说:“我是在生意场上滚来爬去的人,人上百形形色色,见的人多了,就喜欢观言察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倒是想真正认识何婆婆呢,她应该识字识文吧。”
郑望好听了默不作声,心里清楚旁观者清,但自知己是无退路可走。
李国栋沉默了一会又说:“我侄儿的不育不孕症想来你是有法子了?”
郑望好一听,心里一惊,故作坦然,她对李国栋老爷谎言说:“我和何大哥已给他们俩夫妻都用了药,还熬好药汁让他们带在路上服用,见好不见好也就看这几天的药起不起作用了,能怀上那是好事儿,没怀上我也无可奈何,我也没有别人传得那么神,李伯父,你说呢?”
李国栋老爷知道郑望好说了谎,但他还是不露声色地对郑望好话里有话的说:“你说的这些话可不像真实的你,李伯父是爱说实话的人,我看你的心里还藏着一番话,凭我的直觉应该说的没错吧?”
郑望好心里暗暗的叫苦,这李老爷也太厉害了,她脑子里想什么都知道,难道他洞悉了一切?不,不可能,除非王姐姐告诉他了,这也没不可能!王姐姐又不傻,她不会把成了破被子的自己搬出去让人看笑话。
李国栋老爷静坐了一阵,不见郑望好说话,他有些后悔刚才说的话太直率。
他故意岔开话题:“这次意外见到我侄子,十几年不见他,已长得这等有出息,这孩子昨日有意向我吐露心病,做伯父的我看着心疼。”
“他可是个孝子,家中又只有他一个独儿,两位老人见不到孙儿孙女,他们心里着急,李伯伯知道你是尽了力的,但如果这次他小妾没怀上,我侄儿说,他还会来找你,你多看看医书,多找些药方,希望能了了我侄儿的这块心病。我在这里谢谢你了。”
他说着说着竟然老泪横流。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李国栋老爷为朋友家的事竟然泪下,郑望好见了实是感动,她被李国栋老爷对朋友的真情感动,忍不住就道出了她的献夫计。
尽管李国栋老爷已听胜万年对他说过这事,但他还是不露声色听郑望好会怎么说。
郑望看着表情严肃,沉默不语的李国栋老爷小心翼翼说:“李伯父,何奇特认你作伯父,那我便是你的侄女是吗?我就把你看作我父亲一样亲的人,所以我才会告诉你我不能告诉别人的事。”
“不知我做的这事对不对,我当时就没有多想,只是一心想帮跟我一样作为女人的王姐姐,一心想让她成为母亲,这样胜大哥就不会再娶,母凭子为贵。”
“但我做的这事,现在想想罪孽不轻,让胜大哥蒙羞,王姐姐又是大家闺秀因此失去贞洁,而我的何大哥也被蒙在鼓里,要是他知道实情估计也是难以接受,这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千万不能有第三者知道。”
“我忍痛割爱成全他人,自知自己做的这事有多荒唐,我也有私心,成全他们也能得些银子解决目前的困境,但这事怎么样都是罪过大于功过,一旦传出去无法收场,让人成为笑料。”
“所以这几日,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我胸口喘不过气来,这事如一代一代往下传,李伯父,你说这会有多可怕呀。”
郑望好说这些话时,看上去十分痛苦,但当她一吐为快后显得轻松了许多。
她想了想又说:“但这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都是我一人所为。”
李国栋老爷面色沉重地说:“那边是侄儿,这边是侄女,我想不会有事的,要真有事,我会从中言和,不过,侄女呀!行医要有医德,这种事儿不能再做,甚至连想都不能再想了,这次是碰上我侄儿,下次碰上谁,后果就不得而知了。”
他说到这里,心想何麻婆应该知晓事情的全过程,但郑望好偏偏说是她一人所为,看来是不想牵连何婆婆和她丈夫,心想郑望好做事真是果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