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博暂且把这张纸条放在一边,问梁嘉朗道“梁主事当时为何没把这个拿出来”
梁嘉朗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在刑部没人可以给刘亮翻案。”
言下之意他拿出来也没用。
霍谨博好奇道“你一开始就知道是谁故意陷害刘亮”
“安平侯何等身份,怎么会有闲情逸致管这么小的一个案件。”
瞧瞧,这种事根本瞒不过内部的人,可没有人敢帮刘亮说一句公道话,也不会有人敢出来作证。
哪怕这人是个烂人,他真的该死,那也不应该为了某人的龌龊心思而死。
霍谨博道“所以梁主事才故意没写刘亮的死因,就是为了让来查案之人察觉到异常”
“不错。”
“可若是查案之人忽略了呢”
“尽人事听天命,若是现不了,只能说刘亮运气不好。”
霍谨博苦笑“梁主事真实诚。”
若不是他拿牢头的家人当威胁,恐怕就不会知道刘亮的死因,也就不会察觉到卷宗的异常。
霍谨博又看向牢头“既然刘亮是撞墙自尽,你方才为何迟迟不肯说”
牢头低声道“安平侯不让小人多说。”
霍谨博先是皱眉,紧接着便恍然大悟。
消灭尸体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故意误导霍谨博,让他往中毒或者被人谋杀的方向猜测。
毕竟他方才就一直怀疑是牢头毒杀了刘亮。
安平侯不愧是刑部侍郎,心理战玩得真溜。
霍谨博问道“这个字迹可知道是谁写的”
梁主事摇头,道“只能确定不是安平侯。”
这个字迹写得很稚嫩,不像是常写字的人写的。
但又写很整齐,一点也不歪扭,不像是左手所写。
霍谨博招手让牢头过来“你把这八个字写一遍。”
牢头很听话地写了。
不是他
霍谨博失望地摇摇头,看着梁主事道“多谢梁主事的线索,我会在卷宗上详细写明此事。”
这是个有能力的人,顺水推舟帮他一把未尝不可。
梁嘉朗道了声谢,便起身离开。
方才成晟旻一直在旁观,听得他稀里糊涂,尤其是刘亮的死让他很是不解。
“谨博,仅仅看到几个字,都不确定是真是假就撞墙自杀,这是不是过于荒唐了些”
霍谨博又看了看这八个字,颔道“确实有些说不通,不过刘亮的死绝对和这个纸条有关,只不过这其中定然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那接下来怎么查”
霍谨博皱眉,他一时也没有好主意,现如今就只剩下张老三还不曾审讯,但这种泼皮无赖不像一般人一样,这种人一般会分为两种极端。
不是特别软骨头,就是特别嘴硬。
霍谨博不了解张老三,但安平侯能选中张老三办事,张老三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如此一来,冒然审讯张老三,恐怕审问不出什么,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何况这里是刑部衙门,安平侯还在暗处观察着情况,即便真要审讯张老三也不能在这里。
仔细思索了一会儿,霍谨博道“少爷,我们走吧。”
成晟旻跟着他起身,疑惑道“不审了”
“该审的都审了,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任何收获。”
离开刑部衙门后,两人翻身上马,后面跟着步军营兵丁。
“少爷,和此案有关系的人,现在只剩下张老三,就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张老三很重要,他可能知道很多事,但此人是个泼皮无赖,想要让他开口并不容易。”
成晟旻明白霍谨博的意思,皱眉道“既然按规矩来不管用,那我们就别管什么规矩,只要能让他开口就行。”
张老三这种嗜赌成性之人,平日里肯定没少做坏事,再加上他身上还背负着人命,只要能让他乖乖开口,成晟旻不介意使用一些非常手段。
霍谨博问道“少爷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