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斂坐在他們對面,後槽牙咬地咯吱發響,墨珏則是難得好奇打量著柳司清,那雙金色的瞳孔中充滿了求知慾。
「這麼說,你都想起來了?」
墨珏好奇盯著柳司清問。
「一部分。」柳司清認真回想著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一大堆記憶,「比如,他是我道侶,你們是我外出收的弟子,勉強也算是弟子吧。」
他們原本只是想幫柳司清入魔,沒想到誤打誤撞,竟讓天雷劈碎了柳司清身上的封印。
柳司清以往的記憶,曾經的力量,都在逐漸恢復。
至於他身上的封印從何而來,柳司清想,等記憶全部恢復,也許就有眉目了。
而那時,便是封印之人的死期。
聽到他說蕭景策是道侶,白斂抿了抿唇,提醒道:「我們也成親了。」
柳司清眨了眨眼,不解問:「你不是說,等事情結束,便放我自由嗎?」
白斂盯著他,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如果我說我後悔了呢?」
柳司清吃了一口蕭景策遞過來的葡萄,歪了歪腦袋:「你後悔了又能如何?」
青年如紅寶石般的眼眸疑惑盯著他,淡色的唇勾起一個溫恬的弧度,看上去雅致柔和,似乎真的很好奇他後悔了能做出什麼事來。
他的神態幾乎與五百年前幫他們兄弟殺掉那些追殺他們的暗衛時一模一樣。
在暗衛質問他為什麼要幫他們時,他也是這般歪了歪腦袋:「幫他們?你們好像誤會了,我殺你們,只是因為你們吵到我睡覺而已。」
這般說著,一劍砍下暗衛的頭顱。
當時,白斂是怎麼想的?
是了,當時他想,這哥哥真好看,他想要這個好看的哥哥。
他想要這個哥哥永遠屬於自己。
所以,他勸說墨珏留在山內,拜柳司清為師,十年如一日地對柳司清好,渴望柳司清知道他的小心思,又怕柳司清知道後遠離自己。
他時常想,等他足夠強大,就向柳司清說明自己的心事,到時候,哪怕柳司清拒絕,他也有堅持下去的本事。
可惜現實太過殘酷,他還沒來得及成長起來,柳司清就已經離開。
當時,他沒有能力阻止。
現在,亦沒有。
見白斂被柳司清一句話堵地說不出話來,墨珏忙打哈哈緩和氣氛:「他開玩笑的,區區魔界如何困得住您,師尊別放心上。」
柳司清掃了神色哀傷的白斂一眼,輕輕『哦』了一聲,繼續接受蕭景策的投餵。
屋內突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
片刻,墨珏忍不住開口詢問:「不過,您額間為何會有魔神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