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有些犹豫,申屠婵也并不是个好脾气,她从怀中掏出御令道“全都给我让开”
姜澜这边早有部署,他原本想要突袭匈奴一次,但是匈奴却也在此时准备突进漠北,大战已经开始,他一定要在申屠丹林到来之前将匈奴逼退到雁门关外。
此时龟缩不前已经不是最好的办法,既然开了战,就要全力以赴。
他答应过申屠婵来漠北,从那一刻起漠北就是他的使命。
但是显然匈奴也觉得如果能斩杀一名大晋的皇子那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姜澜在云南王帐子下历练,云南王多用方圆阵,这种阵型防御力强,但是攻击不足,而姜澜就不是一个守成的性格,对他来说攻击即是防御。
他一剑斩落匈奴的头颅看了一眼胡刀,胡刀高声道“骑兵上”
后方的骑兵像是倾斜的潮水一样斜着逼进匈奴的队伍,匈奴擅骑射,大晋也为了抵御匈奴一直训练骑射,只是王晏常觉得步兵比骑兵更胜一筹。
姜澜不仅用了,还画了阵法出来,这其实是件十分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吃大亏。
但是大晋的铁骑显然比王晏想的要好,匈奴似乎也从来没想过大晋会使用铁骑,因此一时间陷入慌乱。
匈奴领却目标精准,若说姜澜是为了将匈奴逼退到雁门关外,匈奴就是为了姜澜的人头。
姜澜似乎也知道这件事,他用舌尖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挑衅道“老子的头颅万金不够,凭你们也配。”
胡刀只能艰难的斩杀着敌军向姜澜靠近。
匈奴的羽箭对准了姜澜,姜澜手上迎着匈奴士兵的刀剑,他在这一瞬紧紧咬住后牙槽,他绝不能死在这里,申屠婵还在等着他,他们还要生儿育女,白头到老。
他几乎是暴怒的掀翻压制过来的匈奴,反手去挡箭。
申屠婵纵马过来时只觉得这一刻天地都在对不起她,羽箭刺进了姜澜的后背。
她几乎是用肺腑怒喊了一声“姜澜”
这声音却被兵器交锋声和士兵们的嘶吼瞬间淹没。
姜澜在那一瞬间也看见了申屠婵,他不敢喊她,生怕匈奴转移目标,而是一边提剑反击匈奴一边看向胡刀。
申屠婵是安全的,姜澜却不是,胡刀终于带着燕王府的杀手们杀到了姜澜跟前。
姜澜后背已经被血浸透了,失血让他有些眩晕,但是他还是不停的在反击。
申屠婵不能再向前了,胡刀赶紧护着姜澜向她这边靠过来,骑兵逼着匈奴向后,他们的队伍暂时占了上风。
申屠婵的指甲几乎捏进了肉里,巨大的怒火像是要将她最后的理智都要吞没了。
姜澜被护着过来时已经因为失血而半昏厥过去了,军医不用申屠婵指示就飞奔过来止血。
箭入后背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姜澜有没有性命之忧。
申屠婵面临的是更残酷的事情,给姜澜取箭头。
军医给姜澜灌了盐水,伤口处又消了毒,他就算有十几年的经验也不免紧张,据说这是当今陛下最疼爱的儿子,若不是太子是嫡是长,江山定然是他的。
王晏还在外面打仗,晋军狠狠的压制匈奴,势必要将他们逼退到雁门关外。
匈奴却因为射伤了大晋的皇子而一时之间气势高涨,胡刀他们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狠狠的反击。
帐子并不能隔绝外面的声音,军医的紧张显而易见,申屠婵却在这一刻冷静了下来,她死死的盯着姜澜苍白的面庞,对军医道“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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