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揉了一把崔少元的小脸蛋,抱着人喜滋滋的就出了华悦楼。
昨儿夜里被无缘无故揍了一顿的魏书宴和梁恒,愣是成了整个邺城的笑话,都说这二人罪有应得。
可也有人说又是崔莺莺的阴魂在搞鬼,这不今日早已经闹翻了的魏家和崔家,连带着梁家也一道去了崔家老宅。
日头毒辣辣的,一群人围着早已经荒废的石井等着,个个都心情忐忑,而老宅外则是围了不少人的,看热闹的卯足了劲想要往里探,却被外头的护卫给拦得死死的。
直到一辆马车朝着这处而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又是谁?”
“不清楚啊!难不成又是被这崔莺莺的阴魂祸害的人家?”
有好事之人立马把来人往崔莺莺的事情上去引导,周围的人便开始大胆的揣测了。
直到那马车停下,里头的人走下来,男人一袭绛紫色缕金海棠蜀锦对襟衣衫,墨色的半束起,那白玉冠一看便价值不菲,有些骚气的装扮,偏偏落在这人身上多了些矜贵,唯一的遗憾就是戴着面具瞧不清楚庐山真面目。
有眼力见的却也知道这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一个个都板着脸的护卫立马迎了上来。
围观的群众还想趁机溜进去,被刀剑给恐吓住了。
萧夙懒洋洋的回头扫了一眼,跟着护卫走了进去。
“此处乌烟瘴气的,殿下何必亲自前来?”
那护卫谄媚的道。
萧夙手中的折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手掌心,斜睨了他一眼淡然道:“毕竟是忠臣之后。”
那护卫听了这话不敢再多言。
崔家老宅早就荒废得不成人样了,杂草丛生,还有不少野猫在此处居住。
倒是个很适合寻死的地方,冷宫都没此处荒凉。
原本围在后院的一群人听到太子来了,齐刷刷的跑出来迎接,生怕怠慢了。
总算是赶在半路撞见了,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
崔家长子——崔永贵。
魏家——魏国公。
梁家——梁尚书。
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下官参见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
萧夙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人,“梁尚书也在呢!您这是也来凑什么热闹呢?”
“这这这……”
梁尚书支支吾吾的,“下官这不是找魏国公谈些公务么,路上遇到了,就一块来了。”
“是啊是啊!”
魏国公尴尬的接了下去,轻轻咳嗽了一声委婉的道:“殿下身份尊贵,不适合来此腌臜之地,要不您先回去,老臣到时候跟您汇报?”
“舅舅,”
萧夙无奈的道:“孤可是父皇钦点来查此案的,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落人口实?”
“想必崔大人也想给已故的弟弟和侄女一个交代吧?”
被点名的崔永贵心虚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头也不敢抬的附和,“殿下说的是,这……确实该给个交代。”
可问题是现在尸体不见了,井底都打捞了好几遍,要是传出去,只怕要坐实了鬼神之说。
几人目光交汇了一会,硬着头皮的将人领着往石井处去。
萧夙压了压嘴角,目光不经意间扫到假山处,一抹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他楞了一会,脚步一顿,再仔细望过去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