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房子就保不住了。
忍不住问道:“你这笔私己钱没留给陈安?”
在很多的家庭中,老人家都有着藏钱的习惯,这并不奇怪,但在临终之前,往往会有所交代。
十三公答道:“我本来是留给安儿的,可他没在,我就死了。”
陈铮听明白了:“你死后,他们不会搜找出来?”
“我藏得很严实。”
“十三公,对于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问题是我怎么帮你?我总不能去把你儿媳给杀了。”
“不用不用。”
十三公连忙道:“这婆娘虽然恶毒,但她要是死了,我家安儿便没有媳妇了。”
陈铮:“……”
心头莫名有一股气冒起,就想举起柳树条把纸人给抽一顿:“那你报什么仇?”
“你帮我回家,我去吓一吓她,就算出了口恶气。”
“就这样?”
“是的。”
事主都这么说了,陈铮也懒得多操心,直接道:“我答应帮你,你把藏钱处告诉我。”
十三公迟疑地道:“如果你出尔反尔,拿了钱跑呢?”
“呵,你找得我来,就要信我,否则一切免谈。你不信我,我还能信你?”
陈铮态度坚决,毫不让步。
现在十三公的形态,可不是正常的老人,而是一道离魂,如果对其毫无戒备的话,那真是信你的鬼。
“好吧,你要是骗我的钱,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但记住,此事要在三天之内办妥。”
它把藏钱地点说了出来,果然挺隐秘的。
说罢,纸人就直愣愣地钻进了床底,一动不动了。
对于它的状态,陈铮倒是懂的,就是一缕孤魂野鬼,没甚威胁和危险。若非坟地被掘,打开了棺木,它根本出不来,过得几天,便会魂飞魄散了。
但话说回来,其能依附在一具纸人身上,进城来找到陈铮,这倒是有些蹊跷。
类似这般诡谲之事,在市井民间,倒有不少听闻,十分的光怪6离。
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床底下多了个纸人,瞧着就有几分瘆人,陈铮虽然不怕,却也没了睡意,开始思考该如何操作此事。
三天时间可不长,转眼就过去;而他去过一趟对方的家里,也算是有些了解。
这次答应帮忙,事情要分两步走:
第一步,将纸人送回屋里;第二步,要把十三公儿媳的祖灰香囊搞没了。
可不好办。
不过想到五贯钱,不好办也得办,起码要尝试一下。
天亮了,传来了鸡啼声。
陈铮起身,瞥了一眼床底,心想十三公还真会找地方藏身,然后出去,见陈稚平也早早起来,正在生火熬粥。
略作洗漱,喝了碗粥,陈铮交代几句,便出门沿着小巷走,去往前河道的十三公家里。
第二次去,走得很快。
正走着,抬头看到前面一身道袍的玄云道人,看样子,也像是去往前河道的,于是大步赶上:“道长好。”
玄云道人瞥他一眼:“是你?”
“我正好路过这边,看见道长,倒是有缘。”
“呵呵,是个会说话的……对了,你今天可得空闲?”
闻言,陈铮心中一喜,忙道:“正愁没事干。”
玄云道人说:“愿意的话,你便跟贫道来,帮我打下手。但事先声明,做这事可没什么酬劳,只赚些吃食。”
“没问题。”
当真是打瞌睡有人送枕头,陈铮自是一口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