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跟着两位大舅,客气地与戴内相郑尚书厮见,热情寒暄一会。
贾赦、贾政、贾敬三兄弟,带着李煜簇着郑尚书、戴内相往中门那边走去。
戴权嘴角一直挂着笑意,迤迤然地带着一众内宦龙禁尉出了贾府正门。
郑奇面无表情,心里头还在惊讶今日之故。
();() 把老阉货和郑尚书请进暖和的轿子。
贾赦朝贾敬拱手,招呼他往东跨院闲坐,见敬大哥婉拒,遂自行回了东跨院。
敬、政兄弟瞧向李煜的神色,这会有一丝尴尬。
李煜见状,星眸眨了眨,问道:“莫非两位大舅,替侄儿物色的嫡妻,不是林妹妹?”
此时,一股子冷风袭来。
贾政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惊的,浑身一颤,不敢直视李煜那双明亮的眸子,只能别过脸去。
贾敬一拍脑袋,继而一搓手,笑道:“煜哥儿,我记得伱在牛头村那会,你祖上还有几位兄弟?”
“咋了?”
李煜不明觉厉,“有好几个罢,具体多少数,我也记不得了,整个牛头村五百余口,都死绝了,眼下提起这個作甚?”
语气顿了顿,复又随口道:“那会子,我连奶水都没得喝,但兄弟却是记得,有五六七八个哥哥轮流着替我,去邻村偷羊奶,最终,我才能得已活下来。”
贾敬与贾政相视一愣:瞧把你能的,咋不说十一二三个?
李煜也不理会两位好大舅的神色,语气随即落寂下来,“只可惜,他们都死于那场瘟疫了,若不是其中一位哥哥将我放进竹筐丢进井里,说不得,我也没命了。”
贾敬目光神色渐亮,“着哇,他们救了你的命,眼下你长大了,自当回报他们才对。”
“管他五个六个七个,反正你头上有兄弟就行。”
贾敬大手一挥,神色异常兴奋,朝贾政挤眉弄眼。
“政弟可还记得,前阵儿,朝堂闹得挺欢的一件事儿。”
“江南温家托人走关系,礼部尚书奏请今上,说是温家大房死绝了,温家人想让二房兼祧大房。”
“即是让二房同时迎娶两位发妻,一门承袭大房祖业,一门承袭温家二房产业。”
贾政随即意会,神色一喜,一击手掌道:“我记得,最终陛下允了他温家。礼部于七月那会,已经恩准温家所请。据说,中秋节前,那温家子一连娶了两位娇妻进门。”
“敬大兄,好法子。”
贾政这会子昂起首来,满意地捋起他那少得可怜的胡须。
李煜一脸懵地瞧着两位好大舅,你们在说啥子?
贾政挺了挺身板,从怀里掏出那份红橙橙的婚书,笑着递向李煜。
“这是什么?”
李煜诧异地伸手接过,打开一瞧。
瞬间懵了。
这才一回京,屁股都没坐热椅子,这便喜提两位娇妻?
“这是我与二妹妹的婚书?”
李煜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了一记口水。
贾敬与贾政相视颔首,继而笑着捋须朝荣禧堂回了。
“关上中门。”
进了门的贾政,不忘嘱咐一句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