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话落。
马三刀带人即时上前,见老头子后退一步,似要发怒问话的打算。
王见脸色肃穆,再次举起手中的强弩。
祥国公见状,浑身冒起冷汗。
从军多年的他,马上从那位百户阴冷的眼神中瞥见一股子杀气。
倘若自己胆敢轻举妄动,这人是真的会扣动扳机。
刘植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祥国公,被人拖死狗般带离午门广场。
司一南和洪浩这时,顿觉膝盖上面长满了水泡,起也不是,跪也不是。
午门内这一幕,随即在百官口中传开。
“披甲的那个年轻人是谁?竟敢当着永平王的脸面让手下露弩?”
“嗤!堂堂军机院辅国大臣都被拖走了,一个二字且不是亲王的王爷有什么可惧的?”
“甲士后面还有缇骑?想必,那个年轻人当是边军归来的李煜,陛下新封的安宁伯和锦衣卫指挥同知。”
“嘶!原来是他!那就不奇怪了,人家五品就敢踹断宋士杰的胸骨。现如今晋了伯,抓一个军机辅国大臣,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被你这么说,倒是有点儿在理。”
“看来,开国元勋这是要直面天平勋贵了。”
人群中,一道若有若无的声响传来。
另一边,等李煜独自一人进了午门。
永平王刘植面沉如水,也不去理会地下跪着的两人,带着一众青衣太监匆匆离开。
洪浩搀扶着指挥使起身,回想片刻,说道:“大人,你有没有发觉这安宁伯,似有种面熟的感觉?卑职总觉得似乎在哪儿见过他。”
“唔,被你这么一提,我倒是印证了方才的念想,才刚一瞧见他时,我还以为在什么地方见过他,莫非,咱们锦衣卫抓过他?”
所以,李煜的心腹才会给自己来了一脚?
司一南这时无比痛恨嘴贱的自己。
原本以为那李煜多多少少会忌惮永平王,不料人家连抬手行礼的念头都没有。
“嘶,大人,不能够罢。”
洪浩内心一慌,早前若不是顾虑指挥使大人当面,他一早给对方打招呼了,也不至于对方发话了,他才跪下行礼。
那李煜,可是连正三品侍郎都敢踹的人,他一个从三品同知,还真不够看,哪怕他是锦衣卫出身。
……
却说李煜。
();() 命王见将一脸蒙逼又奈他不何的祥国公带走,他头也不回地提着一個包裹进了午门。
一众值守的龙禁卫,这会哪还敢去惹眼前这个杀星,连出面让他掏出腰牌的兴趣都没有。
就这么眼睁睁地瞧着他提着包裹往禁卫值房而去。
李煜乖乖地来到禁卫值房,卸了甲换上那件大红飞鱼服。
随后龙行虎步地来到乾清门。
乾清门是大明宫内廷和外廷的分界线。
太宗朝以来,皇帝朝会过后,俱会回到养心殿处理政务。
久而久之,太宗遂命人由西边开了一扇小门直通养心殿,供外廷大员出入之便。
经过一番通传,李煜在一个红衣内宦的引领下,进了养心殿。
拜见完顺德帝。
李煜从怀里拿出林妹妹和探春写的奏疏,奏道:“陛下,这是臣关于改制五城兵马司的上表,恭请陛下垂阅。”
戴权迈着小碎步从高台下了玉阶,将安宁伯手中的奏疏呈给顺德帝。
刘菩伸手接过,目光略带好奇地翻开,方一打开,眉头便皱了起来:“好小子,这一手娟秀字体,你这是找人代笔了罢?”
“陛下容禀,臣乃边军出身,这字写得不敢见人,唯恐有辱圣视,臣只有请臣的未婚妻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