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心裡萌生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將這個孩子帶回去養大,推選他成為的聖子。
與其讓別人選出那麼一個不確定因素,不如他自己選一個知根知底又好控制的人。
不純正的血族血統讓這個孩子可以進入教堂,又不至於被光明陣法燒成灰燼。
屬於人族的那一點血脈讓他可以在十字架前禱告,可以進入懺悔室祈求神明寬恕他出生的原罪。
只是屬於血族的血脈,會讓他稍微吃點苦頭……
一點疼痛而已,和成為聖子的巨大榮耀相比,真的只是很微不足道的事吧?
畢竟他也是這麼度過來的,他也曾經覺得自己會憎恨一切。
可是如今滔天權勢加身,他卻只覺得快意以及不滿足。
沒有什麼比得到權勢,更讓人心情愉悅的了。
這個小孩終有一天也會理解他的。
薩拉爾朝年幼的安塞塔伸出手,冰冷的眼神如同閃著寒芒的尖刀。
「跟我走嗎?我帶你進入這世上最接近神明的地方。」
小孩沒有說話,事實上他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那個青年問完這句話,就以強硬而不可抗拒的力量牽著他坐進了馬車。
安塞塔知道這將改變他的一生,但年幼的他無法抗衡,也別無選擇。
*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小孩每天都在幽閉的暗室中醒來,長久的黑暗幾乎將他逼瘋。
每天能見到的,除了將他帶來這裡的青年,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空無一物的密閉室內,沒有陽光,沒有水,沒有食物。
他以為自己會死去,可是沒有。
每當他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了,身體裡就有一種奇妙的力量一點點修復他瀕死的身軀。
可這不是,他那段時間唯一的願望就是死去。
青年每一次進來,小孩都會哭泣著哀求他,不斷重複自己不想要再成為聖子了。
可是青年只是溫柔地撫摸他的額頭,無視他的訴求。
「不夠。」
你還不夠絕望,瀕死的程度還不足以覺醒血族的血脈。
你還太過弱小——廢物是不配喊疼的,知道了嗎?
然後便轉身離開了這間逼仄狹小的密室。
小孩眼睜睜看著他關上門,帶走最後一絲光亮。
終於,在某個夜晚再次到來時,小孩的眼瞳變紅,嘴裡慢慢長出了獠牙。
可這不過是帶來了一輪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