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晉祝的三兩話語,已經足夠庭仰推斷出這個人的大概性情了。
也幸好他本就沒有對這種會拋棄愛人與孩子的男人抱有什麼期待,很快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冷靜。
「祁哥,我想和他聊聊。」
祁知序指尖頓了下,沒有阻止。
「我現在去找地方,你放心問,不用顧忌什麼,萬事交給我。」
庭仰一本正經道:「好啊,不過也不用急,謝老闆的事,應該算不上什麼要緊事。」
如果說祁知序的是明晃晃的瞧不起,那庭仰的就是綿裡帶針的陰陽怪氣。
謝晉祝臉色鐵青地看著兩人的互動,面色變了幾變。
最終還是忍下怒氣,精明狡詐的眼睛裡閃過幾分算計的光。
這個兒子,似乎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有用一點,居然能攀上祁知序……
倒也可以理解,畢竟他的臉可是一脈相承了庭若玫的狐狸精樣。
庭若玫當初不就是靠著那張艷麗的臉才勾引到了他?
不過終究是個小玩意而已,等對方膩了,還不是一堆垃圾。
如果像庭若玫一樣,不想著往上爬攀上高枝,最後就只能爛在陰溝里。
下賤的東西還敢要尊嚴,尊嚴古往今來都是有錢人才能玩得起的奢侈品。
*
謝晉祝將與合作方的會議推遲了一天。
本身也不是什麼大單子,和攀上英景藥業集團相比,孰輕孰重一眼分明。
祁知序為庭仰臨時定了一個私密性較好的茶樓包廂。
茶煙裊裊,升起時模糊了謝晉祝令人作嘔的臉,對方好像一下從披著人皮的餓狼變成了虛偽的慈父。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名正言順的謝家少爺名分。條件我也給出了,你只要答應就行。放心,資源少不了你的……你可是我的兒子,我不會虧待你的」
「不。」庭仰搖了搖頭,「我的母親這些年從沒有告訴過我,你是我的生父。如果你今天不來找我,我甚至有可能一輩子不去查誰是我的生父。」
儒雅的表象瞬間破裂,謝晉祝的臉色在某個瞬間顯得有些猙獰:「不可能!」
庭仰猶豫了一會,才想通對方的行為邏輯。
謝晉祝認為自己謝氏老總的身份貴不可言,母親不可能瞞下這個秘密。
「事實就是如此。」庭仰沒有對這個人表現出任何尊重,只是帶著一點疏離的社交禮儀,「我願意坐在這裡,只是想問清楚,當年我的母親和你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