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
无数念头在一瞬间闪过,魏安的脑海中甚至出现小时候阿翁给自己举高高的画面。
眼泪不由自主的浸湿了眼眶。
待跑到院中,族长、族老、许多族叔、婶娘以及族兄弟们都在。
“阿翁,阿翁。”
魏安终于恐惧了。
纵使有后世记忆,纵使有系统加身,纵然武艺有成,终究是16岁的少年郎。
大父大母去世的时候,魏安还没什么记忆,如今身边至亲将要离去,心中的惶恐和不安。
与竞技场生死搏斗带来的恐惧完全是另一种感受。
有些人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护至亲之人,因为他们无法承受失去亲人所带来的极致悲伤。
“阿翁,阿翁。”
魏安疯狂的撞开半掩的大门,冲到屋内。
看到阿翁面如金纸,躺在榻上,胸前插着一根弩箭,还裹着麻布,一条巨大的血迹贯穿右肩到左腹。
显然有巨大的伤口在下面。
看到父亲身上那惨不忍睹的伤口,魏安的心如刀绞一般,眼泪无法控制地喷涌而出。
“儿,你去何处了,”
魏柳氏脸上带泪,把魏安引到魏勤边上,带着哭腔说道,“快过来,你阿翁有话说。”
“谁干的,谁干的。”
魏安扑到床榻前面,跪在边上,紧紧抓住阿翁的手,怒吼声直冲云霄。
“那袁氏贼陈兰说是要族伯比武,结果不敌,他手下用弩射伤族伯。
还有那该死的子钱家,搜刮了村里大量的钱财和家禽牲畜。”
魏虎愤怒的带着哭腔说道。
“儿啊,我恐怕不行了,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魏勤气息微弱地说道。
“阿翁,你说。”
魏安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泪流满面地说道。
“儿,阿翁死后,你不许报仇,不许。”
魏勤虚弱的说道,生命之火随风摇曳,似乎随时要熄灭。
“阿翁。。。”
“答应我,不许记恨邓氏,不许记恨袁氏,否则有灭顶之灾,我魏氏有灭顶之灾。”
感受到阿翁有气无力的声音,但是他的手却非常用力,魏安知道阿翁的用意,只能点点头。“嗯,阿翁,我明白了。”
“还有,你阿母,小荷,就靠我儿了。”
魏勤虚弱的说道。
“长兄如父,别让小荷受欺负。”
魏勤断断续续的说道。
“嗯,嗯。我一定把小荷照顾好,好好养大,给她找个好良人。”
魏安不停的流泪,拼命的点头。
“哎,我原本和你阿母商量过,再过两年就给你找一门好亲事,寻一个贤良淑德的女郎。
可现在看来,我恐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魏勤叹息着带着遗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