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花了半个多钟头,才总算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宋时惜为了吃她这个大瓜,不惜站在办公室外的露台足足暴晒了半小时,期间时不时激动跺脚,引得路过的同事纷纷侧目。
“你疯了?上回还说只是长辈!所以是你喝酒壮胆跑去跟贺大佬求婚的?你真牛啊!”
施婳想起那晚自己怒灌几大口龙舌兰的情形,不免尴尬:“好像,是这么回事。”
宋时惜中午本该是十一点整下班,但忙到了十一点一十才终于脱身,她着急上火,挤下电梯就一路小跑直冲茶楼,速度之猛,衬衫前的系带都吹得乱飞,推开包厢门,“啪嚓”
把包往边上的座一丢,张嘴一顿输出:
“所以其实毕业典礼那天你就已经是已婚人士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瞒得朕好苦哇!”
看着她戏精上身的模样,施婳庆幸自己昨天早有准备,提早预订了一个包厢。
“皇上息怒,臣妾这不是请您喝茶给您赔礼道歉了么。”
她忍着笑配合。
宋时惜顿时破功大乐:“对了,等下钟泽可能要过来,他昨晚应酬到深夜,喝多了,领导给他放了半天假,他这会儿刚睡醒,正好吃些点心下午就要去上班了,婳宝你不介意吧?”
“不会。”
施婳愣了一下,也没多想,钟泽和宋时惜交往也有两年了,她见过挺多次,也算熟悉,“上次听你说钟泽升职了,他很忙吧?你们俩同居后还习惯吗?”
“哎呀先别说他,说回你老公!”
“……”
一顿饭下来,宋时惜终于从相亲宴到搬家同居,把整个瓜从头至尾吃了个津津有味。
“所以,你们其实是假结婚,各取所需互利共赢?”
施
婳咽下一口蛋挞,点了点头:“你的理解大致无误。”
宋时惜皱了皱眉,舀了一勺红豆沙糖水含在嘴里,转了转眼珠,很快便机警地摇摇头:“不大对劲啊,你看,咱们盘一下啊,你同贺大佬假结婚是为了脱离贺珩他妈的掌控,那他呢,他图什么?”
施婳小口咬着蛋挞上的脆皮,嗫喏:“唔,他本就着急结婚,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对象,我虽然不是条件最好的,但好歹知根知底,又正好跑去找他毛遂自荐,他就点头了呗。”
宋时惜挂着一点迷惑的表情,她思索了良久,仍是有点狐疑:“他们上流社会的富豪结婚都这么草率的吗?”
施婳苦笑,她自打领证以来,确实也有点云里雾里。
“可能是我运气好,捡漏了。”
宋时惜哂笑两声:“那你是真的接连撞大运,先是被绿后得了一排东长安街的天价商铺作为弥补,紧接着又和前男友的大佬叔叔结了婚,这运气是不是应该赶紧买个彩票啥的?”
施婳抿了抿唇,一时无言。
被时惜这样一讲,她也觉得自己未免幸运太过了。
好像就是自从看到贺砚庭回国的消息后,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
宋时惜趁她发呆,忽然伸手掐了把她脸蛋,揶揄着:“搞不好人家就是看上你了,我家婳宝这小脸多招人啊,水灵灵的吹弹可破,保不齐你和贺珩处着的时候他就有这心思,大佬居然喜欢堂侄的女人,有点子刺激。”
施婳皱了下眉,一脸嫌弃:“胡说,我看你是狗血漫画看多了。”
宋时惜摊了摊手,她确实也只是胡诌,没有证据。
可施婳的经历确实很狗血刺激啊,这和爽文小说有什么区别!
“管他那么多呢,反正结都结了,我建议你尽快把这位大佬拿下,假戏真做,成为货真价实的大佬夫人。”
“……”
施婳无语噎住,单是脑补她口中的画面,她就觉得自己是在找死,“谢邀,我还没活腻。”
“有什么问题?”
宋时惜挑眉。
“……当然有问题!我们只是表面夫妻,又不是真的,没有感情基础,我做好本分就是了。”
何况贺砚庭那样清冷的人,就像是遁入空门的佛子,哪里是她这种凡人能拿下的。
“噢,那你不努努力摘下这朵高岭之花,万一以后被别的女人摘了,你怎么办,离婚么?没有感情抓紧就培养啊,马上就要同一屋檐下过日子了,你们俩俊男靓女同床共枕,还怕睡不出感情?”
施婳耳尖都红了,忍不住啐她:“呸,什么同床共枕,你快别瞎说了。”
不过……
时惜的话,倒是点出了她今后或许会面临的难题。
这段婚姻的期限会是多久?
贺砚庭目前没有喜欢的人,可能是因为他这些年一直忙于事业,无暇兼顾个人情感生活,可一辈子还长,也许他命中是有姻缘的。
“如果他有了喜欢的人……那就只能离婚
了。”
施婳一副看开的样子,“不过我不担心,他那样的人,就算是离婚,也不会让我太难堪,我也不会吃亏的。”
施婳曾经也很信赖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她的父母很恩爱,完全因为爱情而结合,给了她良好的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