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指望着你小舅能考上,他当年考高中都差点儿没上两位数。”
小儿子屁股上就像长了钉子,能安心坐下来看十分钟的书就不错了。
不过人各有志,这条路走不通,总有其他路可以走,至少钟家的条件摆在这儿,那就是小北的底气。
日子总归是越过越好的,好到后来有些人忘了自己做下过什么孽,舔着脸又上了门。
她本来以为小敏的事儿能瞒一辈子,等到他们这一代人入土成为永远的秘密。
可是有人不愿意,还选在了闺女的好日子。
她躺在医院的时候也害怕,万一这小敏生了芥蒂,不认她这个妈怎么办?
也怕孩子钻了牛角尖,再疏远了兄弟姐妹。
事实证明,她当年的决定没有错。
孩子是她的孩子,也只能是她的孩子。
“你二姨结婚,我老早就在家里放了话,谁要是敢让钟晓慧回来,我立马把人给赶出去,以后甭想进家门。”
“您可够厉害的啊!”
“那可不是,家里我做主,没人敢不听!”
“太姥爷也听您的?”
“得听!”
小老太太特嘚瑟,“你太姥爷老两口早把这院子给我了,连你姥爷都没份儿,就我一个人的名儿,谁得罪我都得滚!”
她本来没想做这么绝的,也想过一笑泯恩仇,可是有些人呐不值得。
闺女漂漂亮亮出嫁,只能有她一个妈,哪怕是李桂花!
那是一九八二年,她五十一岁】
“之后就有你了,跟你妈小时候长得真像,你爸就抱着你到处嘚瑟。”
三十多岁才有这么个宝儿,自己嘚瑟还不够,竟然抱着钢铁厂家属区那边晃悠,专去找刁婶儿那几人。
谁能想到这是已经是派出所准二把手的贺警做出来的事儿,她都没眼看。
真不愧是和她小闺女待久了,脸皮是越来越厚。
还有宝来,也颠颠儿带着正霖跟着一起。
小南倒是没去,不过让他家那四果儿跟紧两个姑父,别丢了。。。
刁大嘴几个也是闲的慌,还真挺配合,一口一个“白净”
“壮实”
“嘴甜”
。
贺书然被逗得不行,笑够了才继续道:“刁奶奶啊,我看二姨在书里还提过挺多次的,就是我没啥印象了。”
“你妈生你之前,厂里就给分房了,要是再早几年,进出胡同都能看到她们仨,现在也就你刁奶奶还在了。”
想当年这仨也都是人物,好事儿是好事儿了些,但也是热心肠,当年她被小姑子气进医院的时候这仨人也来看过好几回。
金婶儿走的早,也就六十出头,半夜起来喝水,喝着喝着人就倒地上了,说是脑梗啥的,她也没记住。
篾子婶后来一身病,瘦的就只剩下一把骨头,也折腾了儿孙好几年,落下不少埋怨。
刁大嘴那完全是另一种状态,身体倍儿棒,现在还带着一口假牙啃棒子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