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栋一通敞亮的话将大家逗乐,作为玉泉观住持,昱凡的心理压力减轻了许多,毕竟高栋作为雇工是在玉泉观出的事。
高道长出来打圆场,“既然范施主伸手相帮,那我们就明天回高家庄,旺财去厨房帮忙,范施主你回家说一声赶紧回来。”
说着话的同时,高道长从衣兜掏出一些铜板,递给范贵亭,道:“拿上这些钱,顺便从铺子里买些米酒和下酒菜,晚上就住在道观里与高栋喝点。”
见此情景,旺财高兴道:“太好了!范施主,你到无尘堂住,咱俩挤一挤,我给你讲点摆道场的故事。”
范贵亭接过铜板,看一眼旺财,为之一愣,回道:“算了算了!我还是在高栋哥的屋里将就一宿吧!”
范贵亭回家打招呼,旺财与高栋在厨房准备晚饭。
院子里只剩下高道长和昱凡,因为一只乌鸦高道长的侄子高栋伤了手指,昱凡的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滋味,作为玉泉观现任住持,他总感觉高栋受伤,源于自己太过疏忽大意,自己应该负主要责任,方才高栋越是显得不在意,自己愈内疚,明明知道乌鸦腿上有符文,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还让高栋长时间地抓着乌鸦,以及未加考虑就拿出创伤散,如果在这两件事上自己多些防范,思虑再周密些,或许是另一种结局。
想到这里,昱凡整整道袍,深施一礼,谦声道:“高道长,你看弄成现在这个局面,责任全在我,怨我遇事思虑不周,我给您施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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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道长比昱凡大十几岁,虽说同为出家人,但在感情上,高道长拿昱凡当亲弟弟看待,此时昱凡对他如此恭敬,倒显得有些生分,他安慰道:“陈道长,你不要有什么压力!”
昱凡说:“怎么会没有压力?高栋在玉泉观伤的手,我在考虑你明天如何向其家人交代。”
高道长沉思片刻,犹豫道:“我三弟那里好说,就是高栋的媳妇翠娥恐怕有些难度。翠娥娘家是屠户出身,翠娥打小跟随我那亲家杀猪宰羊,我那亲家拿翠娥一直当男孩使唤,针线活儿没学好,反倒长了一身蛮力,脾气还特别急。每年农忙时翠娥也来厨房帮忙,她是什么性格你应该能看出来!”
昱凡说:“侄媳妇提什么要求,到时答应就是!脾气急,并不代表不讲理!”
高道长摇摇头,无奈道:“哎!不应该我这当伯父的讲,就怕到时候狮子大开口,将玉泉观拱手相送未必能将事情压下。”
昱凡说:“不至于吧?”
高道长轻叹一声,说:“不谈这些,都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本来让我来与你商量后天摆道场的事,没想到让两只乌鸦耽搁了一下午,来,我们忙正事!”
高道长瞅一眼西墙根儿下面的陶罐,不放心道:“总不能长期放在那里吧?你准备什么时候将它收起来?”
昱凡说:“整只乌鸦被泡在雄黄酒里,先在那里搁一宿,明天太阳升起后,我用獾油封了盖,贴上标记,放在南屋五毒丹炉旁,明年用了它。”
天刮起了东北风,昱凡关了大门,但没有上闩,为的是旺财来送饭时能顺利进来。关了屋门,点上油灯,与高道长开始商量后天摆道场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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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贵亭回家后,将道观情况向父母说明,很快得到父母的同意,他马不停蹄到铺子里置办好米酒和下酒菜,急匆匆赶回玉泉观。
高栋指挥,旺财和范贵亭一起动手,很快将晚饭做好,并分别送到蒲凡斋和无尘堂。
饭后半个时辰,高栋指点旺财,开始为董绥煎汤熬药,又用去了半个时辰。